最後一杯茶已經溫涼,武田太郎心無芥蒂的仰頭一飲而儘,爽朗的大聲說:“無覓,屬於我們的新時代來了,相信我們一定能創造奇跡,讓北平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更加繁榮昌盛。”
輕寒含笑點頭,溫聲說:“太郎剛接手北平事宜,公務繁忙,雜事尤多,承蒙不棄,無覓能替太郎分擔一二,是無覓的榮幸。”
重點談完,一邊的雲子早已按耐不住,早已醞釀好的話脫口而出。
“輕寒哥哥,既然是一家人,有些話我得說明一下。”
輕寒一改剛才的溫潤和煦,臉色瞬間冰冷嚴肅,深若寒潭的雙目冷冷掃一眼雲子,淡淡的的說:“有些事不說反而更好。”
“不,輕寒哥哥,我感覺到了,你對我有偏見。”
“雲子小姐多慮了。”
“我要解釋的是張家那個小孩的事,輕寒哥哥難道不想知道真相嗎?”
“雲子小姐應該知道那孩子也是我耿家的孩子。”
輕寒語氣中帶著怒氣,一臉冰冷陰沉。
善於表演的雲子微微搖頭,認真的說:“輕寒哥哥,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小孩是陶雲帶來的,交給了我的手下,陶雲是如何對他們說的,我並不清楚,事後追究毫無意義。我隻了解到陶雲跟輕寒哥哥之間有些恩怨,而張少校曾經是輕寒哥哥妹妹的丈夫,你們與陶雲之間關係複雜,糾纏不清。陶雲利用了我。妹妹告訴我之後,我匆匆趕過去,已經晚了。我不知道如何跟輕寒哥哥解釋,一直拖到今天。輕寒哥哥,對不起,是我的失誤。如果可以,我想親自向你的妹妹當麵道歉。”
輕寒心中的怒火和仇恨幾乎要壓不住,眼前這個女人故作的醜態,令人想要親手撕開那張虛偽至極的臉。
輕寒冰冷陰沉的目光盯著雲子,風暴洶湧。
雲子絲毫不懼,迎著輕寒布滿血絲的雙眼,泰然自若的繼續說:“你應該明白,輕寒哥哥,以帝國的能力,無需這些手段。這是有人故意挑撥,想要離間輕寒哥哥和我們親密無間的關係。”
輕寒冷笑一聲說:“陶雲嗎?一個堪比戲子的低賤之人,不過是想攀附權貴,她有什麼理由這般做?”
“輕寒哥哥,永遠不要小看女人的嫉妒心,陶雲,不是一般的女人。出事後,我特意調查了陶雲。陶雲,是個有野心有心計的女人。輕寒哥哥,你輕敵了。哦,錯了,你從來沒有把陶雲當敵人,自然不存在輕敵之說,是你根本不屑與她計較。可偏偏是她,成功的離間了你我。不是嗎?”
輕寒眸色黑沉沉的盯著雲子,一語不發。
許久,輕寒輕啟薄唇:“我信你,殺了陶雲吧。”
“可以,一個陶雲而已。不過,我提醒輕寒哥哥,如今像陶雲這樣的女人在北平城沒有一萬也有三千,死一個陶雲不足掛齒,但我們初到北平,需要這樣的人,現在他們也是帝國的子民,她們是受帝國法律保護的。”
風暴在輕寒眼底如墨般濃厚深重,如冰川般寒冷刺骨。
輕寒掃一眼雅子,轉向雲子,冷冷的說:“有機會我會親手弄死那個賤人。”
雲子剛想開口,武田太郎用眼睛示意雲子住口,自己溫和的開口說:“無覓,時間不早了,還有許多的事需要我馬上去解決。明天,我等你。”
輕寒親自送武田太郎到大門外,站在烈日下,頂著酷熱,冷眼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揚起一陣塵土。
塵土飛揚,迷了眼。
再睜眼,曼妮血紅著雙眸站在輕寒麵前。仇恨燃燒著曼妮,曼妮強壓住洶湧的恨意,冷冷開口:“我的好大哥如今是小鬼子的紅人,瞧瞧,以後這耿府的榮耀就靠大哥了。好一個卑躬屈膝的賣國賊,好一個阿諛奉承的漢奸,好一個諂媚欺下的新貴,好一個吃裡扒外的狗腿子。”
輕寒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不散厲聲教訓曼妮。
“胡說八道,你想死就滾出耿府,彆連累一大家子。平時任性也就算了,眼下啥情況你不知道?”
“啪。”
曼妮毫不猶豫揮手狠狠扇了不散一個大嘴巴子。
“閉嘴,耿不散,你還是人嗎?我兒子不見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在小鬼子開的妓院裡鬼混,你知道後說了什麼彆以為我不知道。我就想不通了,耿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黑心的王八蛋!”
不散驚怒之下抬手就想扇回去,輕寒一把捏住不散抬起的胳膊,冷冷的開口:“你要做什麼?”
“大哥,你看到了,這丫頭越發的沒大沒小了,你鬆手,我今兒要教訓教訓這死丫頭。”
輕寒狠狠地甩開不散,拉著曼妮進門,拋下一句:“她輪不著你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