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輕寒一點都不意外,苦笑一下說:“她長大了。”
何少抬抬眉,戲謔道:“耿家大小姐巾幗不讓須眉,聽說還是特彆行動小組的組長。”
輕寒眉頭一皺:“難道說曼妮與小鬼子有聯係?”
“不,目前沒有發現。你多心了,我隻是好奇裂石同誌的這個妹妹,組織上也清楚這一點,如果可能,儘量爭取過來。”
“明白,要爭取一切抗日力量,把那些有良知,有血性的同胞們都爭取過來,擴大抗日隊伍。”
何少微笑著點點頭。
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石頭回頭低聲說:“青鸞來了。”
何少大聲說:“耿大少,您這是乾嘛?是對青鸞不滿意?兄弟立馬給您換一個,保管水靈靈的。”
輕寒起身幾步走到門前,斜在石頭身上,醉醺醺的嘟囔:“青鸞是誰?哦,我看到了,快過來……”
石頭接受到輕寒的示意,忙大聲說:“大少爺,咱回吧,再晚了大奶奶指定更生氣。”
“滾,她生不生氣,爺不在乎,青鸞是吧,過來……讓爺瞧瞧……”
“大少爺,回吧。何少,我先帶大少爺回了。”
“瞧那樣兒,不就一日本娘們嘛,慫了?咱爺們啥時候怕過娘們。”
石頭不滿道:“何少爺,我們爺和您不一樣,我們爺情況特殊。”
“呦嗬,情況特殊,你小子會說話,可不就情況特殊,家裡擱著那麼個主,是得上心點,一個不好,就給哢嚓嘍。”
“何少,何爺,您口下留情,我們這就告辭,何爺繼續,您繼續。”
石頭緊著慢些,連拉帶拽扶著輕寒出了脂粉味十足的屋,鬼追似得就出了大門,直奔胡同口的車。
青鸞揚著帕子送到門口,一臉的不樂意。
輕寒腳步踉蹌,整個人靠在石頭身上,閉著眼爬上車。
車上,輕寒暗沉了許久的雙眸熠熠生輝,多日陰沉晦暗的心情仿佛撥雲見日,棱角分明的臉柔和的許多。
今夜,同樣忙碌的不止輕寒,北平臨時憲兵司令部也沒消停。
武田太郎坐在寬大豪華的辦公桌後,一臉沉思,安靜的等著雲子即將帶來的新朋友。
午夜的鐘聲剛剛敲響,過道裡就響起熟悉的腳步聲。雲子帶著一個陌生的中國人走進來。
“哥哥,這位是趙將軍。”
武田太郎矜持的微微頷首,平凡的五官擠出一絲刻意的笑容。
“歡迎趙將軍,請坐。”
“還是叫我趙先生吧。”
武田太郎從善如流:“好,請坐,趙先生。”
趙先生麵色晦暗,比不得武田太郎神色飛揚,得意洋洋的喜悅。
“感謝趙先生!這次我們能順利進入北平,趙先生居功至偉,我們合作的非常愉快。”
趙先生神色幾變,最終歎口氣:“久聞大名,今日終於一見,今後還要仰仗武田將軍。趙某不才,若蒙將軍不棄,願效犬馬之勞。”
武田太郎哈哈大笑,起身隔著桌子伸出手,趙先生立馬誠惶誠恐起身,雙手握住。
武田太郎滿意至極,客氣道:“請坐,趙先生。我們是朋友,趙先生為帝國所做的,我非常感謝!現在,我們剛到北平,有許多地方需要趙先生的幫助。”
趙先生歎口氣,看一眼雲子,猶豫不決的開口說:“將軍,如今我處在兩難,我希望得到將軍的保護。”
雲子作為翻譯,一直站在一邊。趙先生的話,讓雲子遲疑了一下,還是一字不落的翻譯了。
武田太郎不悅的皺起眉頭,陰沉著臉說:“趙先生什麼意思?”
“將軍,趙某就直言不諱了。如今的趙某,中國人不待見,日本人不相信。走在街上,人人喊打。趙某是空有一腔熱血,卻難以施展啊。”
武田太郎聽了雲子的翻譯後,怒火中燒,啪的拍了一下桌麵,惡狠狠的說:“不可能,帝國的大軍所向披靡,中國人應該臣服於帝國的強大之下,老老實實的做良民,配合我們。隻有這樣,北平這座中國人崇拜的皇城,才能得到更好的發展。是誰,誰敢和帝國作對?良心大大的壞了,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