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相看一眼,曼妮問:“南京來人你怎麼知道?”
“來了三人,其中一人是我在特訓班的同學。”
“他聯係你了?”
“沒有,是偶遇的。我看見他,他也看見了我,不過,我們沒有打招呼。”
“萬一不是呢?”
“畢業後他一直在南京總部任職,突然出現在北平,除此之外沒有理由。”
曼妮三人對看一眼,希望慢慢升起。
阿良一直在暗,如果能爭取到南京的首肯,調動北平暗處的人員,也許他們還有機會活著回來。
10月16日,一大早就沒消停。先是學生遊行,浩浩蕩蕩的遊行隊伍占據了主要街道和鬨市,臨時政府的大門被圍住,學生們高呼:“揚我國威,把侵略者趕出中國。”
快到中午時,遊行隊伍彙集在日本大使館門前,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舉著橫幅,高呼:“滾出中國去!”
武田太郎怒火中燒,煩躁不安的來回踱步,沉重的靴子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山下和輕寒屏氣凝神,低垂眼簾,生怕一個不好惹怒暴躁的武田太郎。
突然,武田太郎停在輕寒麵前,兩眼通紅,惡狠狠的盯著輕寒,厲聲說:“無覓,這就是你阻止的原因?”
輕寒恭敬的回答:“太郎,我沒有預知能力,學生們選在今天遊行,我以為隻是巧合。”
武田太郎微微眯眼,擺擺手說:“以你之見,該如何處理?”
“要在短時間內驅散遊行隊伍,非警署莫屬。”
武田太郎狹長的眼睛盯著輕寒,疑慮疊疊重重。
輕寒並未退縮,反而坦蕩的迎上武田太郎疑慮重重的目光。
武田太郎一瞬不瞬盯著輕寒,抬手命令山下:“馬上命令警署,出動所有警力,遊行隊伍必須在六點之前清理乾淨。”
“是。”
北平的街上又一次混亂,警察揮舞著警棍試圖驅散學生,學生們奮起反抗。雙方打的頭破血流,都是邊打邊退。
完全散開已是下午兩點鐘,街麵上斑駁的血跡還沒來得及清理,空氣中依稀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受傷的兩方人馬各自為陣,把為數不多的重傷員送往醫院,輕傷者粗略的包紮後剛剛離去。人們還沒從驚惶中冷靜下來,遠處又傳來紛踏嘈雜的聲音,工會組織的罷工遊行隊伍竟在不知不覺中從遠處彙集。
下午四點多,罷工遊行隊伍已集結了近千人。
武田太郎忍無可忍,惡狠狠的抬臂橫掃桌麵,劈裡啪啦的響聲中,武田太郎怒吼:“為什麼?”
山下萬年不變的臉也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
“商會早上就收到消息,工人今早就罷工了,他們一直在等待工會代表談判的結果。現在,應該是談判未達成意願。”
辦公室裡安靜極了,清淺的呼吸聲清晰異常。
許久,武田太郎冷笑一聲:“想擾亂我們的視線,聲東擊西?哼,命令田中集結隊伍,六點之前包圍彙英飯店,隻進不出,一隻蒼蠅都彆放過。”
“是。”
工人遊行隊伍不同於學生,隊伍直奔各廠大門,在廠門口振臂高呼:“工人也是人!”
“反對剝削!反對虐工!”
“我們要吃飯!我們要活命!”
隊伍每到一處,就會擴大一點,兩個小時後,遊行隊伍浩浩蕩蕩,聲勢浩大,兩條街都看不到頭。
五點多,遊行隊伍把參與罷工談判的工廠都走了一遍,開始往日本商會公署前進。
正在彙英飯店忙活的王處長聽見動靜出來一看,傻眼了。
什麼情況?走了一波又來一波,這會兒遊的哪門子行?
王處長預感不妙,一眯眼轉身進了飯店,撥通了特高課的電話,給他的日本主子彙報去了。
雲子接到電話後,淡定冷靜。
“我已經有周密的安排,王處長不必擔心,你隻需負責讓這次聚會圓滿結束就行。”
“是。”
儘管心裡忐忑不安,但有雲子自信如斯的話,王處長壓下不安繼續忙活。
此時的曼妮正精心打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