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郎盤亙北平多年,自然也推薦了一批可用之人。
武田太郎微微眯眼,精明狠厲的目光掃過輕寒,掃過一郎,最終隻是淡淡的表示,需要考慮斟酌一番,揮手讓他們先回去準備。
輕寒出了臨時司令部,石頭就告訴輕寒,已經約了張言。
輕寒點點頭上車,直奔約好的飯館。
張言已經早到了,正忐忑不安的等著輕寒。
飯館人多眼雜,隔牆有耳,輕寒不宜多說,倆人寒暄之後就埋頭用飯。
飯後去了茶館,倆人直接上了樓,石頭留樓下。
輕寒上樓時就仔細觀察過了,這會兒不是喝茶的點,老皇城的紈絝們一大早遛鳥喝茶,這會兒正是中午眯瞪的時候,茶館裡就沒幾個人。
倆人進了包廂,夥計上了茶點極有眼力介兒的退下眯瞪去了。
輕寒擱那兒一坐,通身的氣派令人羨慕。張言低頭喝口茶,掩去眼底的豔羨,擱下茶杯堆起笑臉。
“嘿嘿,不知哥哥如今還能叫聲無覓老弟不?”
“瞧瞧,說笑了不是?咱啥交情?彆說是叫我一聲無覓老弟,哥哥叫我一聲小耿子,老弟我也得高高興興應。”
張言趕緊擺手:“那不能那不能,老弟現在這身價兒借我個膽兒也不敢那麼叫啊。”
輕寒苦笑一下說:“張哥說笑了,老弟我現在麵上看著光炫,實際上難得很。”
“老弟這話我就聽不懂了,如今這四九城誰不知道老弟,那可是這個,名聲杠杠的。還有人敢讓您不痛快?”
輕寒歎口氣:“手裡沒人,做事矮人一等。”
張言那可是人精,眼珠子一轉,笑嘻嘻的說:“要人還不是老弟一句話的事兒,這四九城數得上來的人家,隻要是兄弟一句話,那還不得烏央央的。再說了,兄弟也不能老趕著彆的地兒看,往眼前瞧瞧,隻要是兄弟瞧得起,老哥我定是鞍前馬後追隨老弟。”
“張哥說笑了,張家那可不是一般人家,耿府廟小,兄弟我可不敢使喚老哥。”
輕寒說完似是遺憾的端起茶碗,低頭垂眸飲茶。
“得,這話外道了不是?如今是老哥我舔著臉巴結您呐,兄弟能用得上,那是哥哥我的榮幸。”
說道激動處,張言起身拍著胸脯子。
輕寒精神一震,好看的雙眼微微一眯,放下手中的茶碗:“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有哥哥這句話,兄弟我就放心了。”
輕寒拉張言坐下,低聲說:“眼下正有事兒與老哥相商。”
“兄弟有事直說,張家定赴湯蹈火。”
“那倒不用,你也看到了,北平想要恢複往常的繁華熱鬨,商業興旺首當其衝。這商會會長一職武田太郎頗為重視,武田一郎在北平商界混跡多年,對北平商界頗為了解。張家若想要掙上一掙,想來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張言恍然大悟:“原來無覓早就有安排了,不過……”
張言猶豫不決,似是不好說話,吞吞吐吐。
輕寒心中了然:“你我之間,有話直說。”
“不瞞你說,孫家手伸的長,不僅在北平,整個華北孫家也是無處不在。還有王家,最是下作陰險,如今緊扒拉著日本人,氣焰囂張。不過,我張家雖不比孫家、王家,但要想拚上一拚,倒也使得。之前我張家不想對上孫家、王家,穩中求進才是上策。不過,無覓若是有意讓我張家拿下這位置,張家自當全力以赴。”
輕寒笑了,看著張言說:“張哥的話我聽明白了,張家的當家人果真是個通透的。不知張哥對自己如今的位子有沒想法?”
張言眼睛一亮,頓時興奮起來。
“無覓的意思我還能進一步……”
張言手指往上指指。
輕寒含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