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開口說:“哥哥,看來那老家夥真的病了。”
武田太郎陰沉著臉點點頭:“看來的確如此。雅子,耿府近來可有異常?”
雅子恭順的低頭回答:“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耿西風姨娘的貼身女傭私下與耿不散的姨娘來往密切。”
“哦,的確很有意思,傳遞消息?”
“是。”
雲子微微一笑說:“那原本就是耿不散的計謀,耿不散懷疑耿曼妮對帝國圖謀不軌,特意提出用計收服的。”
武田太郎點頭:“做的很好。”
雅子接著說:“但柳姨娘身邊的女傭似乎有所覺察。”
雲子冷聲:“那愚蠢的女傭能發現什麼?”
雅子搖搖頭:“有一天我發現那女傭躲在柳姨娘的院子外哭,似乎聽到了不該聽的。”
雲子皺眉:“難道她告訴耿輕寒了?”
雅子搖搖頭說:“應該沒有,我覺得她在害怕。”
雲子陰冷的說:“不行直接讓她消失。”
武田太郎搖搖頭說:“現在特殊時期,不必要的麻煩儘量避免,雅子繼續觀察,一旦發現異動,立刻除掉。”
“是。”
“回去後盯緊耿府,尤其是耿輕寒平時來往密切的人。”
“是。”
“去吧。”
雅子走後,雲子問:“哥哥請一郎過來……”
武田太郎陰沉沉的看著雲子,答非所問:“從奉天調過來的人馬上就要到了,我希望他們能給北平帶來新氣象。”
“是。”
“去吧。”
雲子走後,武田太郎陰沉沉的坐在辦公室裡。
第二次上海事變,遠沒有最開始預想的順利,竟然整整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徹底粉碎了帝國三個月滅亡中國的計劃,現實如此不堪。僅此次事變就耗了帝國軍隊三個月的時間,投入了帝國二十萬兵力,海陸空全麵出動,四萬士兵失去生命,消耗了帝國無數的物資,結果卻不儘人意。
帝國的軍隊被中國軍隊牽製,中國人卻趁機轉移了上海和長江下遊的大量物資,遷移了重要工廠,為中國軍隊儲存了戰爭資本。
武田太郎一想到這些,就火冒三丈。2個旅團,8個師團,帝國的軍隊怎能如此浪費?無能、愚蠢這樣的字眼不停的出現在武田太郎的頭腦裡。帝國怎麼會有如此無能愚蠢的將軍?
惱怒的同時,武田太郎也意識到這場戰爭有了變數,很可能從短期戰爭轉變為長期戰爭,由單方麵的快速推進變成雙方長期拉鋸。如此一來,已經占領的華北地區尤為重要,不僅是帝國軍隊落腳的據點,更是帝國因為這場戰爭所需大量物資的供應地。所以,北平必須儘快恢複經濟,工廠要開工,店鋪要開張,鄉下農事要生產,而這一切都需要穩定的治安,眼下亂象叢生的北平必須得到治理。
“耿輕寒!”
武田太郎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這種愛恨交織的情緒讓武田太郎極為惱火。
一方麵懷疑耿輕寒的忠誠,另一方麵又非他莫屬。
這種矛盾糾結,就像一把鈍刀,時不時在武田太郎眼前舞動。武田太郎既看不起這把鈍刀,覺的自己完全能掌控,又怕突然有一天這把鈍刀磨礪成利劍,披荊斬棘揮向自己。
耿輕寒的才能讓他刮目相待,但耿輕寒骨子裡的高傲和堅定也令武田太郎擔憂。
好在耿輕寒是有目的的,他想振興耿家,隻有借助自己。
一時,武田太郎思緒萬千,腦子裡轉了又轉,不斷安慰說服自己。
一郎來的時候就看見武田太郎變化莫測的臉。
“發生什麼事了?”
“耿輕寒的父親突然病重。”
“消息確定?”
“我親自去過耿府。”
一郎皺起眉頭,最終隻能歎口氣:“沒有耿老先生,還有彆人。耿輕寒不會也病了吧?”
“耿輕寒不會,絕對不會,他是個有抱負的人。”
兩人在武田太郎的辦公室一直商討,直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