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淡淡的一笑說:“當然是耿輕寒最親密最信任的人?”
一郎腦子裡轉了一遍,更加疑惑。
“最親密的人是雅子,最信任的人是他的父親、母親還是兄弟?”
武田太郎看著一郎略顯遺憾道:“一郎,在中國待的久了,你身上武田家族的犀利決斷都受到了愚蠢的影響。”
一郎臉上閃過尷尬,恭敬的垂下頭。
“太郎的犀利永遠是我所不及的。”
雲子笑著說:“我覺得耿石頭才是耿輕寒最親密最信任的人。”
一郎聽了不得不承認,的確如此。耿石頭與耿輕寒形影不離,最了解耿輕寒的人是耿石頭。
武田太郎微微一笑:“雲子,我希望從耿石頭嘴裡得到確定的消息。”
“是,哥哥。”
一郎提醒道:“直接去耿府把人帶走不是好的選擇。”
武田太郎讚同道:“對於耿輕寒我更喜歡溫和一些的辦法。”
雲子微微一笑:“當然。”
1938年的老曆年在炮火紛飛和苦難中如期而至。
明兒就是大年三十,耿府在大管家福伯的操持下,也是一派喜慶。
廚房裡吳大廚煎炒炸煮,忙著備吃食,福嬤嬤一旁搭把手。各院子裡都打掃的乾乾淨淨,利利落落。福伯正招呼著年輕的下人搭著梯子掛紅燈籠,一臉的喜氣洋洋。
輕寒一下車就瞧見福伯正指揮著往大門上掛紅燈籠。
“大少爺,您瞧這多喜慶。”
輕寒配合著點頭微笑,回頭對石頭說:“明兒就三十了,去接你媳婦和小石頭,咱闔府也團圓團圓。”
福伯笑的跟彌勒佛似的:“傻楞著乾啥?還不趕緊的,快的話夜裡就能回來。”
“彆著急趕路,明兒一早回來就行。”
石頭憨憨的摸摸頭:“那行,我先去跟俺娘說一聲。”
輕寒笑著點頭,福伯嘴快:“這回耿二那小子可得樂瘋嘍,那得可勁兒的顯擺顯擺他那大胖孫子。”
三人說笑著往裡走去,耿府厚重的朱紅大門慢慢關上,隻留下一輛小轎車孤零零的停在耿府門前。
躲在暗處的人悄悄離去。
石頭樂滋滋的開著車往城門口去,即便明兒就是大年三十,路上也瞧不出多少喜氣。車窗外匆匆而過的老百姓愁眉苦臉,路邊半死不活的叫花子,餓的嗷嗷直嚎的奶娃娃。這世道是真不讓人活啊!
石頭的好心情瞬間沒了,心裡說不出的堵。歎口氣狠踩著油門呼嘯而過,想錯過路邊的淒慘。
城門口鬼子兵一揚手,圍過來的除了二狗子,還有倆鬼子兵。
石頭搖下車窗,遞上自個兒的證件。良民證,通行證一樣兒不少。
守城門的二狗子不認識石頭,但認識這車啊。耿府的車,耿大翻譯的專車,誰敢得罪?
今兒這小日本也怪,竟親自上前仔細查看,車的後座,後備箱,那是裡裡外外瞧了個仔細。
就那良民證、通行證也翻過來倒過去的看,幾人心裡清楚,這是想找茬。
石頭也感覺到不對勁,下車來堆起一臉的笑,用半生不熟的日語比劃道:“我的,耿翻譯的司機,出城去辦事。太君,給行個方便。”
一鬼子兵拿出照片對比了一下,對著站在石頭身邊的鬼子兵點點頭。
這名鬼子兵立馬舉槍對著石頭,凶神惡煞大喊:“帶走。”
不遠處一隊鬼子兵立馬跑過來強行帶走了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