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陶雲也覺得事兒不對,安慰親娘:“娘,您彆急,我這就打聽打聽去。”
陶雲娘哽咽著點頭:“天冷,閨女,穿厚著點。”
陶雲心一軟:“娘,您放心,我指定把弟弟找回來。”
陶雲外麵跑了一天,沒找著親弟弟,倒是知道了親弟弟乾的好事兒,陶雲差點暈倒。
這耿不散就不是個人,他這是挖了個大坑,讓自己那愣殼弟弟往裡跳。
這缺德事兒,隻有耿不散那畜牲能做的出來。如今,那些人是回不來了,可弟弟去了哪兒?
陶雲找了三天,弟弟就跟突然消失了似的。
陶雲知道弟弟怕是真找不回來了,這事兒跟耿不散有關係。陶雲壓住心頭的恨意,跟爹娘說,弟弟留了信兒,說是跟朋友去了上海,想混出個樣兒來,孝順爹娘。陶雲又給了親娘幾塊大洋,說是弟弟托人留下的。
陶雲爹娘雖然覺得不靠譜,可手裡大洋是真家夥兒,也隻能選擇信。抹著眼淚說:“這傻小子,也不知道跟爹娘招呼一聲。”
陶雲心裡難受,露出一絲難看的笑說:“弟弟大了,也該出去見見世麵。”
陶雲壓住心頭強烈的恨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依舊隔幾日就去耿府,給柳姨娘送上好的煙膏子,伺候柳姨娘抽煙。
有一回大管家瞧見了,心裡納悶,就多留了個心眼,不管是三少爺還是陶雲,隻要是府裡,那就是放個屁,不到三刻鐘,大管家就能知道。
也不怪大管家小心眼兒,這兩人都壞的不拉人屎,一不留神,指定能闖禍,怕的就是禍害自個兒家裡的人。
耿不散作的孽,耿府的人沒功夫搭理,耿府的人都忙著呢。
曼妮的壞心情一直沒緩過來,西風忙的幾乎不著家,輕寒更不用說,如今北平市的大紅人,更是忙的腳底朝天。就連耿府的大管家那都忙的四腳朝天,還得抽空盯著三少爺和陶雲,也真是難為了。
老爺慵懶的靠在榻上,調侃大管家:“老福子,如今這耿府就屬你小子忙活,爺我都快長毛了。”
老福子眼珠子轉了轉:“老爺想出門溜達溜達。”
“這大冷的天,上哪兒去吹風不冷?”
“呦,我明白了,老爺您就情好吧,大少爺一回來我就跟他說。”
大管家一拍額頭。
老爺撇撇嘴:“就屬你精,粘上毛比猴兒精。”
輕寒一進門就被大管家福伯堵住,大管家拉著一口京片子,哭喪著臉跟輕寒絮叨,老爺如今成天介擱家裡頭,那就是個物件兒,也得拿出來曬曬太陽不是,何況一大活人,這都快長毛了。
輕寒黑黢黢的眼睛瞧著老福子,那眼神在說:“有話直說,甭在這兒繞圈子。”
老福子立馬說:“就那幾個玩意兒,過來過去的,您說上頓吃烤鴨,下頓吃烤鴨,下晌還吃烤鴨,它就是再好吃,也得膩歪不是。”
輕寒輕輕一笑:“正好,昨兒有人送來一老物件兒,說是宮裡出來的,讓父親給瞧瞧。”
“呦,那敢情好,隻要是讓老爺瞧過了,那就錯不了。”
昨兒這東西是老五吳水送過來的,說前一陣子,日本人讓他出了趟活兒,順手帶的,覺得這東西指定差不了,沒舍得給日本人,拿手裡燙手,遲早讓那日本娘們發現,不如給了輕寒,對不住還能乾點正經事兒。
這東西輕寒拿手裡就覺得不一樣兒,就多問一句:“打哪兒得的?”
吳水說:“說是那家主人以前是北京大學的,家裡多的是好東西。”
輕寒手一頓:“日本人讓你去偷那家的書?”
“嗯。”
輕寒閉了一下眼睛,日本人不僅覬覦中國地大物博,豐富的礦產資源,還有千年的文化遺產,藝術品。
輕寒咬牙切齒的模樣嚇了吳水一跳:“老六,彆擔心,每次我最多拿一兩件,跟日本人哪兒交差,我不傻,那都是祖宗留下的好玩意兒,不能夠讓日本人都得了去。”
輕寒歎口氣:“五哥,日本人也不好糊弄,你要小心。”
吳水大咧咧道:“沒事兒,對了,老六,這是我從日本人那裡順的,你瞧瞧有用沒?”
輕寒隨手一翻,上麵絕密二字讓輕寒心頭一跳。
輕寒迅速打開掃了一眼,隨即拿出雅子給的微型照相機,“啪啪”一頓拍。拍完後,輕寒細心的照原樣兒裝好,遞給吳水:“五哥,這是日本人的絕密情報,趁日本人沒發現,想辦法還回去。”
“有用。”
“有大用處。”
“嘿嘿嘿,那就好。”
輕寒也露出微笑,隨即說:“以後千萬要小心,彆讓日本人發現。”
“嗯,我這就還回去。”
“一定要小心。”
吳水一邊往外走,一邊擺擺手:“知道。”
輕寒今兒晚上要出門,這會兒就聽大管家一陣絮叨,立馬讓石頭把自己書房裡的玩意兒拿給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