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擊是不可能的,隻能清理現場。
讓雲子暴怒崩潰的不是交換人質失敗,而是日方想要交換回來的人員都死在了槍下,特高課這邊竟然跑了四名在押人員。
這場麵怎麼看怎麼有問題。
雲子此刻有些懷疑北平情報站交換人質的誠意,雲子舉槍指著對方:“你們故意的!”
王處長更是崩潰,直接上前扯住錢麗的頭發,甩手一個大嘴巴子:“臭婊子,耍我。”
錢麗也不客氣,拿槍直接指著王處長的腦袋:“動動腦子。”
王處長驚了一下,訕訕鬆手。
錢麗整理一下頭發,觀察一下四周。
“這地方是你挑的,還是日本人挑的?”
“有區彆嗎?”
錢麗看傻子一般看著王處長:“剛才有一波人是經過訓練的殺手。”
這一提醒,王處長才開始仔細回憶剛才的火拚,一邊思索一邊舉目尋找耿輕寒。
耿輕寒這會兒站在車旁,冷眼看著現場的人和事。
王處長看過來時,輕寒麵無表情,直接上車,連個眼神都沒給王處長。
羽铩而歸的雲子氣勢洶洶走進武田太郎的辦公室,一同前來的還有輕寒和王處長。
一進辦公室,雲子就甩手給王處長幾個大嘴巴子。
武田太郎不用問就知道出事了,臉色陰沉冰冷。
在得知事情的結果後,武田太郎的眼神能殺人。
日方想要解救的人員全都死了,對方的人質跑了四個,加上傷亡的日本士兵,這一戰,日方全敗。
這回是吃了大虧。
武田太郎騰的一下起身,繞過桌子,走到王處長麵前,抬手又是幾個大嘴巴子。
王處長那張臉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牙齒都吐了兩顆出來。
王處長一抹嘴角的血沫子,慌張的開口:“將軍,這是有人故意搞破壞,是共黨,對,是共黨。”
“共黨,很好,請王處長告訴我,共黨是如何知道的。”
王處長無語,隻能大著膽子分析,今天遭遇的伏擊應該是兩部分的人,他們不屬於一個團體。
其中一部分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職業殺手,他們善於隱藏,目標明確,射擊方向集中。
另一部分顯然不夠專業,隱藏手法粗糙,武器裝備不夠精良,射擊目標多是北平情報站羈押的日方人員。
兩部分伏擊者均是黑布蒙麵,逃逸速度極快,逃逸路線熟悉。
綜上所述,這是一次有計劃有預謀的伏擊。
既然是有計劃有預謀,那就是提前得知消息,做了萬全的準備。
問題是這計劃是王處長跟雲子一手策劃的,連王處長的親信曹奉儀都是一知半解,押解人質的士兵是臨時調動的,都是武田太郎臨時司令部所屬的日本憲兵,要進行交換的人員,也是今早才去牢房裡現提出來的。
問題出在哪裡?
王處長直覺眼前的耿輕寒就有嫌疑。
王處長抬眼盯著輕寒,冷聲問:“耿大翻譯今兒怎麼想起來跟我們一起出城?”
輕寒冷笑一聲:“早知道如此,我巴不得不去,太郎,如果沒有彆的事,我先回去了。”
“慢。”
這次是雲子叫住了輕寒。
輕寒無奈停下腳步,雲子走到輕寒門前,抬頭用陰冷冰涼的目光盯著輕寒。
一字一句的說:“為什麼兩次勸我不要下車。”
輕寒無語的看著雲子,最終苦笑一下。
“好,我給你一個解釋。第一次,是我的直覺,人的本能而已,如你所言,昨天天氣很好,沒有雷雨暴風,路麵上出現的障礙物顯而易見是人為的,我認為,那裡亦是最好的伏擊點,所以不讓雲子涉險。第二次,因為前有無故出現的路障,所以總覺得事情可能會出現意外。我以為,保障雲子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所以,我錯了,因為勸慰雲子不要輕易下車,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而讓雲子懷疑,是我錯了,以後不會了。”
輕寒語氣失意灰敗,臉色陰沉,目光冰涼。
回頭看著武田太郎,淡淡的開口:“現在我可以走了嗎?如果需要,我願意接受調查。”
說完,輕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三人神色各異,複雜的盯著輕寒的背影。
冷靜下來的雲子似乎想張嘴解釋,但輕寒已經離去,腳步堅定。
武田太郎目光冷冷掠過王處長:“看來我們過高估計王處長的能力了。那個錢麗,不可信任。”
王處長沒敢吭聲,錢麗是否可以信任,還需確認。
王處長覺得錢麗沒有道理這麼做。
有一點錢麗說的沒錯,仔細回顧現場,那些專業的殺手是衝著雲子小姐來的,而另一支隊伍明顯就是為了破壞這次的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