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後餘生,幾人激動異常,相互問候,一個都沒少,真好!
幾人也知道,北平、天津兩地的戰友悉數落網,他們之所以僥幸逃脫,是曼妮當初堅持要求幾人對外宣稱投誠,且一直未與北平情報站聯係,負責電訊的老馬直接跟重慶聯係。
接下來怎麼辦?
曼妮沉痛告訴大家:“是王乘風。”
兩天後,曼妮接到消息,再次趁著夜色去了教堂,老馬接到上峰的鋤奸命令:暗殺王乘風。
阿良的身份王處長不知道,老馬堅持要親自參與刺殺行動,阿良繼續隱藏身份,不到萬一,決不能暴露。
但阿良堅持正因為麵生,對行動有利,之後亦利於撤退及隱藏。
幾人商議許久,方才製定了詳細的刺殺計劃。
幾人把手放在一起,堅定的默聲誓言,一定要成功,這是送給日本人的新年禮物。
三日後的一大早上,王處長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昨夜的又一輪酷刑審訊,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王處長興奮的根本無法入睡,決定即刻前往司令部彙報工作。
興奮的王處長出門時正好碰到鈴木,便邀請鈴木一同前往。
王處長甚至邀請鈴木坐自己車上,鈴木也想先聽為快,欣然同意。
為了表示尊重,王處長請鈴木坐在自己常坐的後排,而自己則坐在了前排副駕駛的座上。
鈴木的車在前,王處長的車在後,兩輛車一前一後往憲兵司令部去。
昨夜特高課審訊室的慘叫聲響徹紅樓,血腥味彌漫在冬天的上空。
曼妮得到這一消息時,連夜去找老馬,兩人分析,王處長如果得到有用的口供,明天一定會去憲兵司令部討好他的主子。
明日可以守株待兔,靜等王處長闖入陷阱。
米市大街,王處長和鈴木去憲兵司令部的必經之路。
老馬坐在一早餐攤前,一直盯著前方。
看見王處長和鈴木的車後,猛然起身,上前一步確認後,脫下帽子。
收到開槍信號的老程和阿良,迅速衝上前,近距離射擊。
一陣槍響,兩輛車停在路當中,車窗玻璃被打碎,第二輛車的司機頭耷拉在車窗上,死透了。第一輛車上的人反應很迅速,立馬下車還擊。
第二輛車上沒有人下車,老馬判斷刺殺成功,王乘風已中槍死亡。
老馬立馬做出撤退的決定,老程和阿良接到信號迅速撤退。
槍聲完全停止後,王處長才從車上爬下來,鬼哭狼嚎般叫人把鈴木送去醫院。
鈴木送到醫院後因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
而王處長僅是左臂受傷,經手術取出子彈後就沒事了。
雲子趕到醫院時,鈴木的屍體已經被送去停屍房。
此時,全城已封鎖。尖厲刺耳的哨聲充斥著整個北平城,大街小巷的到處都是警察和憲兵,城門口嚴查,凡是男性不分老少,一言不合就抓起來。
原本三人是分頭撤退的,可剛跑不遠,老程的腿部中槍,隻能想辦法藏身。
阿良回頭觀察追兵時,老程的方向沒有人影,直覺讓阿良心頭一震,覺察到老程出事了。
阿良竟調轉回頭,往老程的方向疾奔。
果然,隱藏在胡同拐角的老程伸手拉住阿良。
焦急道:“快跑,彆管我。”
阿良堅定的搖搖頭,背起老程:“一起,我帶你走。”
來不及多說,來不及客氣,兩人便打便撤。
敵人來的很快,圍住這一片,最後把兩人堵在小胡同裡。
老程和阿良被捕。
王處長在醫院聽說凶手已被活捉,立馬回到特高課的刑訊室。
老程和阿良被並排綁在刑架上,老程的一條腿耷拉著,暗紅的血色浸透了厚厚的褲腿。
王處長冷笑著上前,認出老程後,麵目猙獰。
“是你,怪不得我覺得身影有些熟悉,原來是你。”
王處長抬手抽了老程幾個嘴巴子,嘶吼道:“為什麼?為什麼?”
王處長喘著粗氣坐下,陰冷惡毒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突然靈光一閃。
王處長冷聲道:“我知道了,你們是假投誠,他,是誰?”
老程一語不發,冷冷盯著王處長。
王處長盯著阿良,腦子裡飛快的轉動著,最後確定這人他沒有見過。
王處長迅速做出判斷,阿良應該是重慶派來的。
王處長突然大笑,示意手下可以用刑了,王處長留下一句:“想辦法撬開他們的嘴,說不定有大魚呢。”
王處長回到辦公室,提起桌上的電話。
“雲子小姐,耿曼妮有可能參與此次刺殺。”
當天晚上,憲兵衝進耿府,直接帶走了耿曼妮。
與此同時,教堂裡衝進一隊日本憲兵,直接抓走了神父老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