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點點頭退一步說:“我想見見表妹。”
曹奉儀瞅一眼王處長,王處長麵無表情,曹奉儀略一思索應了。
反正一直有人盯著,量他們也不敢亂說。
輕寒和敏表哥見到了玉玲,才一天的功夫,玉玲就沒眼看了。
頭發亂糟糟的,衣服皺巴巴的,臉色黃噠噠的,神色蔫兮兮的。
“玉玲……”
玉玲一個激靈,抬眼一瞧,騰地一下起身撲過來。
“哥,救我。”
敏表哥問:“到底咋回事兒?”
玉玲無助的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
敏表哥又問:“邱少爺說你一宿睡的都不踏實。”
玉玲哭著說:“我就是害怕,婆婆是個講究人,我怕她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個寸勁兒,我哪裡知道咋打翻的,說不定是旁邊人碰了我一下,對對,指定是這樣,大嫂,大嫂坐我旁邊。”
敏表哥皺起眉頭:“彆瞎說,就打翻盞茶,用的著扯東扯西嗎?”
玉玲大聲哭著:“我沒瞎說,我咋就這倒黴啊。”
“表哥,表哥,您救救我,我真不是故意打翻茶的,我知道不吉利,嚇得做了一宿的噩夢,我就怕婆婆怪我。表哥,我兒子還小,離不了娘啊,表哥……嗚嗚嗚……”
玉玲哭的絕望,哭的傷心。
輕寒隔著鐵柵欄拍拍玉玲的手,安撫玉玲:“彆哭了,隻要不是你做的,就打翻了一盞茶,他誰也治不了你的罪。”
玉玲“嗚嗚嗚”哭著點頭。
輕寒柔聲說:“好好睡一覺,瞧著一天給糟踐的,沒眼看了。”
輕寒故意逗著玉玲,時間有限,兩人很快就出來了。
敏表哥回了家,家裡的老人還等著信兒呢。
母親心神疲憊,已經睡著了。父親和弟弟依舊等著,敏表哥一進門,爺倆就起身,弟弟輕聲問:“哥,喝茶吧?”
敏表哥淡淡的說:“嗯,濃一些。”
弟弟端上茶,敏表哥說:“我和無覓見了玉玲,玉玲還好,沒遭罪,無覓會想法子的,玉玲啥也不知道,無覓說就打翻了一盞茶,誰也治不了玉玲的罪。都歇著去吧,明兒聽信兒。”
敏表哥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客廳裡,外麵雨一直下著,雖然已經是三月,敏表哥卻覺得有些冷。
敏表哥想起今兒白天,從九點鐘一直跑到天黑,找了所有能找的人,不是敷衍,就是翻臉,最後還是張言張局長,看自己跑了一天,答應去周旋周旋,讓敏表哥明兒一起去。
敏表哥那是萬分感謝,可輕寒表哥一出馬,直接見到了玉玲。
敏表哥苦笑了一下,明白是自己不夠強大,眼下在警察局,說白了也是一小漢奸,卻始終覺得自己還是中國人,怕彆人罵自己是走狗,今兒才知,自己就是狗也不是一條好狗,連咬人的牙都沒有,誰會牽著你?敏表哥今兒算是明白了,既然要做狗,就做一條長滿獠牙的狗,要能夠撕扯那些罵自己是走狗的人。
敏表哥大口喝著熱茶,讓自己更加的清醒。
夜裡,敏表哥躺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一會兒想徹底做那咬人的狗,一會兒又想自個兒是個中國人,不能當狗。
天人交戰,輾轉反側,最終也沒做個決定。
第二天一早,敏表哥頂著倆青黑色大眼圈,去找輕寒。
過了一夜,盛委員中毒身亡事件有了新進展。
洛神探在盛家後院極為隱秘的角落,找到了一套盛家丫鬟的衣服,經過仔細排查詢問,有人舉報昨兒夜裡,有個叫二妮的丫鬟半夜才回自己鋪上。
立馬拘了小丫鬟二妮,小丫鬟才哆嗦著說,昨兒晚上上菜時,被人敲暈了扔在後院的僻靜處,半夜裡凍醒了,才悄摸摸回了屋。
盛家典型的北方四合院,分前後院,廚房在後院的東麵,昨兒是家宴,隻開一桌,請的廚子就在廚房裡做菜。
從後院廚房到前院大廳,距離約一二百米,有屋子,有樹木,有涼亭,有拐角,任哪兒都能藏個人。
洛克自個兒走了一遍,問得仔細,幾點在哪兒被敲暈的?
小丫鬟不知道幾點,反正是上菜時,天黑,敲她的人從身後下的手,壓根沒瞧見人。
這絕對是突破口,昨兒晚上盛家請的大廚連帶二廚、配菜、洗菜的,一共五人全被帶進了警察局。
一輪又一輪的詢問,一遍又一遍的陳述。
盛委員中毒身亡的過程,洛克洛神探已經基本繪製出來了。
凶手藏匿在盛家,打暈小丫鬟後,又回了趟後廚,當時廚房很忙,偽裝成小丫鬟的凶手說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湯,二廚一瞧鍋裡還有湯,麻利兒給小丫鬟又盛了一碗。
這碗湯直接送到了盛委員麵前,盛委員當晚高興,小酌了幾杯,夜裡睡在小妾屋裡,睡的比較沉,直接就被閻王接走了,倒也沒受罪。
二廚肯定的說:“就是小丫鬟,說話聲音脆生生的。”
不愧是神探,捋是捋清楚了,關鍵是凶手呢?
王處長比洛克還興奮,可以肯定凶手是個女的,耿曼妮,最有可能的就是耿曼妮。
盛家老二媳婦因為看見耿曼妮,所以才失手打翻了茶盞。
王處長覺得自己已經找到真相了。
於是,王處長立馬返回特高課,對玉玲進行新一輪的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