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對不行。" "佛爺,這件事涉及太廣,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齊鐵嘴不知何時醒來,迷迷糊糊地朝他們走來。 聽到張起山這麼說,他像是被一桶冰水潑醒,困倦感瞬間消散。 "為什麼?" 張起山皺眉。 現在真相已經明朗,隻要找出疫病源頭,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古墓。他還擔心,周圍村寨可能還有其他島民潛藏。戰亂四起,他們出現在這裡究竟是為了古墓,還是想借機攻打長沙城的防線。私心而言,他是九門提督,此事責無旁貸;公事上,他現在又是負責長沙城安全的主要官員。 "一旦佛爺大規模派兵,九門會認為你想借機掌控這片地盤,那時長沙城必定大亂!" 霍家和半截李在這已經如驚弓之鳥,雙方僵持數月,衝突時有發生。 如果這時張起山插手,彆說霍李兩家,其他幾家會如何看待他這個大佛爺呢? "你以為我會在乎?" "國事當前,一切都是小事。就算把這座山夷為平地,我也要找到那蟲子的藏身之處。" 張起山冷笑道,目光如刀,直刺齊鐵嘴,霸氣十足。 "佛爺,此事暫且不宜輕斷,但我睡前算了一卦,卦象顯示‘雷山小過,飛鳥遺音,密雲不雨’。" "此卦上逆下順,意味著不宜將小事擴大,也有難以解決之意。我們看到的可能並非真相。" "而且我齊家那位高人以生命傳遞信息,絕不隻是疫病那麼簡單。" 齊鐵嘴鎮定地與張起山對視,麵對那如刀的目光竟毫無退縮。 他考慮得很清楚,一旦鬨大,到時候局麵將無法收拾。 九門可能會再次陷入多年前的混亂狀態。 "八爺的話我並非不信,但現在戰事緊迫,卦象之談,我也隻能隨機應變,破解此局。" 張起山搖頭,歎了口氣。 話落,他又看向那個張家的老倌,"這女人由你來審問,務必從她口中套出點情報。" "日山,你留下保護。" "佛爺,你這是..." 幾人聽出他的意思,心中一沉,現在已是深夜,張起山難道要離開? "我還有其他事要調查,爭取明日前趕回來。" 張起山未作過多解釋,翻身上馬,山下已有隊伍在等待他。 封白的目光掃過那群人,推測他們是張起山從城裡帶來的親兵,可能是隱藏在此的張家人。 一夜過去,悄無聲息。 古驛站的通鋪硬得像磚頭,四麵漏風,黑暗中此起彼伏的鼾聲如雷,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氣息。 除了齊鐵嘴,沒幾個人能睡得安穩。 次日清晨。 一行人離開驛站,準備前往山上的侗寨。 剛走近,老倌突然指向吊腳樓的窗戶,大多數人家都貼著白色窗花。 寨子裡籠罩著沉重的氣氛。 "這是..." 幾人不解其意。 都到村寨門口了,為何不進去? "幾位爺可能不知道,苗寨貼白窗花,意味著家中有人去世。這侗寨隻有兩百多戶,幾乎家家貼花,很可能佛爺猜對了,村裡早被疫病侵襲。" "而且大部分窗花已經褪色,至少半年前就有疫病死亡,現在進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老倌在苗疆深處待了許久,對當地風俗了如指掌。 幾人一聽,哪還敢進村。 "老倌,那邊是什麼?" 齊鐵嘴四下張望,突然指向村寨另一頭,荒林中露出一個塔尖。 他不敢輕易下結論。 畢竟苗疆哪來的佛塔? "應該是佛塔吧,這裡也有漢人居住,出家修行也不奇怪。" 副官皺眉猜測。 "不,那是無極塔,不是佛寺,是一座道觀。" "道觀?" 齊鐵嘴一聽,臉色有些古怪,拿出羅盤算了一會兒,更加凝重。 "這道觀看著詭異,卦象顯示也不對,可能會出事。" 算命預言,一路上他們見過不少。 齊鐵嘴十有八九說得準,就連吳老狗也不敢掉以輕心。 副官則一臉平靜,收回看向道觀的目光,"八爺,有我在,豁出這條命也要保你周全。" 趁著幾人離開,封白故意落在隊伍後麵。 "吳老哥,昨晚那山穀,是你幾年前來過的地方嗎?" 一路上吳老狗沉默寡言,現在看他神情恍惚,似乎與此事有關。 "沒錯,應該就在這附近。" "不能確定嗎?" "這裡常年開山采礦,又經曆過幾次地震,地形變化很大,具體位置我不敢確認。" 吳老狗搖頭。 他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可惜事情過去太久,當時又是半夜前往,記憶斷裂嚴重。 封白見狀,不好再問,轉向遠處的無極塔。 沒錯的話,無極塔是關鍵。 其中危險異常。 打起精神,封白拍了拍馬背,兩人迅速追上前方隊伍。 等趕到時,齊鐵嘴和副官已經先進去了。 那道觀廢棄多年,前後有三進大殿,但屋頂大多坍塌,佛像神龕也不見蹤影,隻剩下滿地的碎石瓦礫和腐爛落葉。 "進去看看。" 副官凝神看向後殿,可惜裡麵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他下意識看了看身旁幾人,最後看向齊鐵嘴。 齊鐵嘴手持羅盤,沉默片刻,突然搖頭。 "九步之內必有辟邪。" "沿著辟邪的前爪走五步,定有蒙井。" "蒙井下有古怪,我看不透!" () 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