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打仗就要有錢,沒有錢怎麼辦?印寶鈔,這就是老朱的答案。
就是因為這些原因,所在老朱在韓德上書廢除寶鈔的時候,他才會那麼的惱怒。
在老朱看來,韓德這人目光短淺,完全看不到寶鈔的重要性。既然這樣,那還留著他乾什麼?留著他好白領自己的俸祿嗎?
“是,也不是。”朱標答的似是而非,繼續道:“兒臣的確是來求情的,但是不是為韓侍郎求情,而是為他的兒子韓度。”
老朱聽完,眉頭一挑,“哦?怎麼說?”
老朱相信既然太子這樣說,那他一定是有他的理由。對於自己這個太子,老朱是無比的滿意,太子本身仁厚聰慧不說,在自己的悉心培養之下,太子現在的遠見卓識和政治手腕無一不高明。
“韓侍郎長子韓度,寫了一封血書,輾轉到了兒臣手裡。裡麵寫的都是關於寶鈔的,其理頗為精道,兒臣敢說,如果韓侍郎上書的是這封血書,而不是在早朝上請父皇廢除寶鈔的話,父皇不僅不會懲罰韓侍郎,反而會獎賞他。”
朱標把手裡的血書遞給老朱。
老朱拿著手裡的血書,嗬嗬一笑,不以為然,“你的意思是這韓度的才華學識勝過起父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虎子犬父。”
老朱明顯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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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話,在他看來韓德這個侍郎雖然目光短淺,但也不至於連自己的兒子都比不上,要不然他作為人父,怎麼去教導兒子?
朱標信心在握,微笑道:“父皇一看便知。”
老朱做事從來都是雷厲風行,也不拖延,直接打開衣衫看了起來。開始的時候和朱標一樣呲笑,認為韓度是在誇誇其談,不過隨著繼續看下去卻越發覺得這份血書言之有物、言之有理。
看完之後,便是良久的沉默,老朱拿著血書默不作聲的看著。朱標也沒有絲毫急切,安安穩穩的坐著靜靜等候,他這是給老朱留足夠多的時間去思考。
片刻之後,老朱回神,輕輕吐出幾個字,“不錯,這份上書的確稱得上是明辨利害,這韓度要比他父親強。”
忽然老朱語氣一轉,冷哼一聲道:“不過他也是個奸猾之徒。他在這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他說知道寶鈔支付的是什麼,卻又偏偏不寫出來。好大的膽子,他這是在要挾朕嗎?是不是朕要將他斬首的話,他就不告訴朕了?”
老朱怒不可遏,指著血書最後一行小字給朱標看。
朱標臉上的微笑頓時轉為尷尬,韓度這麼明顯的意圖朱標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當時看見這行字的時候就明白韓度的意思了。
韓度的意思很簡單,“繞我一命,自然給你解釋清楚。如果自己都死了,那不好意思,再也沒有人能夠解惑了。”
偏偏這句話又很重要,朱標當時看見的時候就思索過,但是卻沒有什麼結果。按照韓度的說法,寶鈔既然能夠買到東西,那就必然會支付什麼。
老朱一輩子哪裡受過彆人的要挾?凡事要挾過老朱的人,全部都去地下躺著了,無一例外。
朱標怕老朱因此一怒把韓度給砍了,趕緊接話:“父皇,韓度應該不是在要挾父皇。而是,父皇請看,這衣衫就這麼大一點,而字又這麼大,可能是韓度寫不下了,才沒有寫下去吧。這最後一行字,明顯的都要比其他的小很多。韓度還想要父皇赦免他的罪呢,他萬萬不可能有要挾父皇的膽量。”
老朱聞言,麵上怒色依舊,“沒有膽量?他爹不是膽量很大嗎?在朝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要朕廢除寶鈔,還說什麼要死諫。好啊,想死還不容易嗎?朕不僅要他死,還讓他全家陪著他去死。”
說著老朱手掌猛地一下拍在長案上,嚇的朱標眼皮子一跳。
急忙道:“父皇明鑒,韓侍郎當時確實有不尊君上之嫌,但是這韓度確有大才。兒臣也時常出入市井之間,寶鈔這些年來確實越來越不值錢,現在一貫寶鈔隻能當洪武八年的八成使用。以往兒臣百思不得其解,韓度卻是把兒臣的疑惑給解開了大半。父皇一向求才若渴,又事關寶鈔這麼緊要的事,不若先把韓度給召來,聽聽他怎麼說?”
朱標溫厚的聲音,帶著一種沉穩信服的力量。
老朱聽的頻頻點頭,隨即吩咐一旁的太監,“去刑部,把韓度給朕召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