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這小子雖然有幾分聰明,但是心思卻不夠活泛。要不是因為他是自己的族侄兒,有自己照顧著,不知道要吃多少虧。
旁邊的一人看到,笑著和年輕獄卒解釋,“這大牢是頭兒的地盤,有什麼風吹草動能夠瞞過頭兒的眼睛?老陳頭那兩人自認為聰明,以為他們私底下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其實那是咱們頭兒懶得理會他們罷了......”
“好了,不要說了,”牢頭揮手打斷了屬下的話,吩咐道:“你安排下去,守好韓侍郎一家,彆讓人輕易接近。尤其是老陳頭他們,絕對不允許他們靠近。”
“是。”
在韓度的記憶力他是見過皇城的,隻是沒有在黑夜裡看過。黑夜裡的皇城像是一頭巨獸一般匍匐在哪裡,感覺它比黑夜還要深邃,比白天帶給人的震撼更大。
太監一言不發,帶著韓度在黑夜裡趕路。
韓度同樣沉默著,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麵。他根本就不認識這位太監是誰,他隻是猜測自己進宮的原因可能是老朱看到了自己對寶鈔的分析,所以才會召見自己。
想到自己即將見到朱元璋這位驅除韃虜,恢複漢家衣冠的皇帝,再加上自己還要想辦法在他麵前找到生路,韓度的心情就難以平靜。
太監讓韓度在大殿門外等候,片刻之後,韓度聽到了召見自己的聲音。
“宣韓度,覲見。”
韓度深吸一口氣,抬腳邁過高高的門檻,挺胸低頭,走了進去。
“罪人韓度拜見陛下。”韓度根本就沒有機會看到朱元璋,便跪拜在地上。
等了片刻,沒有等到回應。
啥意思?不會是自己哪裡做錯了吧,按照記憶裡自己應該沒有出什麼紕漏啊。
還是老朱在生氣,不願意見我?
想到老朱生氣的後果,想到老朱的屠刀,韓度雙股有些顫栗。
“起來吧。”這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
呼,終於等到久違的聲音,韓度從地上站立起來。
隻見一五十許的老者,頭戴金冠,身穿龍袍,坐在龍椅上,雙眼目光如炬,感覺就像是兩柄劍刺向自己。
這就是朱元璋。
沒有流傳的畫像那樣畸形醜陋,方方正正的臉透露出來的是無儘的威嚴。
咦,這是?
韓度這時候餘光看見了旁邊一人,二十多歲的樣子,頭戴黑底金冠,身穿明黃蟒袍,這是太子吧。
太子朱標?他為什麼在這裡?
韓度靜靜站著,把疑惑放在心底。管他朱標為什麼在這裡呢,現在自己最緊要的是通過老朱的考驗,通過了才能活命,通不過就隻有死路一條。
“你就是韓度?”
“回陛下,罪人正是韓度。”
“這是你寫的?”老朱拿起麵前的血書問道。
“是罪人寫的。”韓度老老實實的回答。
老朱把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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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雙手扶著龍椅靠手,背脊往後靠了靠,道:“說說吧,寶鈔究竟有什麼問題?”
“回陛下,罪人認為朝廷發寶鈔利國利民,隻是現在這種發放寶鈔的方式不對,會給朝廷帶來極大的風險,甚至是危險。”
這些都是韓度寫在血書裡的內容,老朱聽了也沒有其他表示,繼續問道:“那你認為應該怎麼發放寶鈔呢?”
幾句話下來,局麵都是風平浪靜的進行,韓度也感受不到剛開始進來的那種壓抑,本性開始複蘇,一股自信的神采浮現在臉上。
“罪人鬥膽,想請陛下給我二十兩銀子,四十貫寶鈔,我給陛下做個遊戲演示一遍,陛下就明白了。”韓度思前想後還是沒有直接把發放寶鈔需要等量的金銀作為保證金的事情說出來。
因為韓度從老爹的遭遇上已經有所猜測,他猜測到老朱發放寶鈔的目的,應該不僅僅是因為民間缺乏銅錢,用寶鈔來代替銅錢方便交易。他猜測老朱發放寶鈔的目的,隻是單純的因為老朱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