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剛才說那些話,自然是有著目的。就是想讓公主留在這裡等,他好仔細的看清楚一點。
這位公主太像他曾經的老婆了,不僅長的像,就連犯傻的樣子都十分的像。
韓度恍惚之間,又陷入了和老婆的回憶裡。
‘唉,自從嫁給了你,我忽然有點後悔上學沒有用功了。’
‘為什麼?’
‘哼,我要是上學用功,現在怎麼也是個碩士了,還能看的上你?’
‘那是,就憑我老婆這樣聰慧的天資,彆說是碩士了,就算是博士都不多。那時候我要是在你麵前,你肯定脖子一昂,hetui,一口水把我噴老遠。’
‘那,倒也不至於。不過,要是我是碩士,那咱家的錢肯定就歸我來掌管。’
‘嗯,老婆你這話說的有理。就好像,現在的錢你沒有掌管似的,太有理了。’
‘滾!’
‘哎!’
韓度癡癡的笑著,眼角流下淚水。
老朱高坐在龍椅上,看著朱標進來。
“太子來啦。”
“兒臣拜見父皇。”朱標行禮。
老朱放下手中的筆,伸手示意,“起來吧。坐下,看你彎腰啊,比咱自個兒彎腰還累。”
“兒臣,”朱標忽然羞赧。他自己這個肥胖也不知道是什麼問題,太醫也瞧過,瞧不出什麼東西來。朱標也是懂行伍,身體也沒少鍛煉,但偏偏就是瘦不下來。
“好啦,”老朱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剛才他也是隨口一說。“你來找咱有什麼事,說吧。”
“兒臣想求父皇賜畫像一張。”
老朱聞言,眼簾提起,看向朱標。
“韓度去找過你了?”語氣聽不出起伏。
“回父皇,是的。”朱標老老實實的回答。
老朱停頓了片刻,才笑著開口道:“人人都說太子好說話,看來果然是如此啊。想不到連韓度這小子都知道,嗬嗬,他剛才在咱這裡碰了壁,出殿門就去找太子你了。咱該誇你仁慈呢?還是該誇韓度拿小子機靈呢?”
老太監聞言,眉毛一抖,手裡的佛塵情不自禁的握緊,為太子捏了一把汗。
“父皇,兒臣......”
還沒等朱標解釋,老朱便不耐煩的揮手打斷,“咱是因為什麼才禁止畫像流露出去,你應該知道吧。”
“兒臣知道,兒臣還向韓度說了。”朱標低頭回道。
“哦?”老朱詫異了一下。如果朱標沒有向韓度說過,就來要畫像,那老朱肯定會發怒。因為朱標是君,韓度是臣。君無論是在什麼時候,都不能夠被臣所左右。
既然朱標已經告訴了韓度原因,那就說明朱標最初也是認為不能把畫像給韓度的。但現在朱標偏偏又來了,那就隻能是一個原因,“韓度說服了他。”
“韓度究竟與你說了些什麼,讓你認為咱應該把畫像給他?說來聽聽。”
“是。”朱標抬頭,便將韓度的話說給朱元璋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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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度認為父皇微服私訪效果不大,不過是杯水車薪,於大局根本起不到什麼影響......”
老朱一直以來,對他能夠微服出訪、懲治貪官,一直都是十分得意的。其實這是人的通病,就好像是每個人心裡麵都有一個行俠仗義的江湖一般。人人都覺得自己是伸張正義的大俠,能夠除暴安良。
但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人們隻看一位大俠在酒館裡對一個喝了一瓶酒不給錢的無賴拳打腳踢,狠狠的把無賴教訓了一頓,卻沒有看到在無賴拿的那瓶酒不過是十幾文錢,而被大俠砸爛的桌椅板凳卻要一貫錢。充滿正義的大俠自然是一甩手瀟灑的走了,留下了開酒館的小夫妻抱在一起欲哭無淚。
老朱的微服私訪也是一樣,不過是他自己在逞一時之快罷了。要說對貪官汙吏有多大的作用,卻不見得,甚至連恐嚇貪官汙吏都做不到。
因為但凡官大一點的,都知道皇上幾乎是沒有時間出宮的。
“他就是這樣說咱的?”老朱臉便紅了。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羞赧的。
朱標見父皇臉色不快,心裡咯噔一下暗歎不好,自己把韓度的話直接說出來,引起父皇的不快了。
於是,連忙解釋道:“父皇,韓度他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