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檢司的人臉色一冷,隨手甩掉傅雍的手,說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說不能過,就是不能過。我隻是一個衙役,想要知道為什麼,問上麵的大人去。”
傅雍見此人一點都不通融的樣子,咬咬牙悄悄塞了一塊碎銀子在他手裡。“請幾位大人喝喝酒,還請通融一二,我和你們巡檢大人也是認識的。”
衙役一翻手,碎銀子瞬間消失不見。臉上雖然充滿笑意,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和剛才一般,沒有絲毫改變,“這就是巡檢大人下的令,傅掌櫃要是有辦法,就自己去找巡檢大人吧。”
傅雍聽了臉上一僵,無可奈何的退了下去。
收錢不辦事!傅雍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了。
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或許去找巡檢大人,也真能夠幫上忙也說不定。
想到這一點,傅雍招過來一個夥計:“你去打探一下巡檢大人在哪裡,得到消息趕緊回來。”
夥計連忙應聲:“是。”便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傅雍看著離去的夥計,心裡充滿了焦慮,他知道現在時間對於自己有多麼的重要。
鈔紙局隻收五千斤棉花,京城這裡就有一千多斤,剩下的也不過三千多斤的空額。自己也就是占據了先手優勢,才敢收購兩千斤運來。如果在這裡被耽誤了時間,一旦等到後麵的人回來,說不定自己這兩千斤就會有一大半賣不出去。
那這一趟彆說是賺錢了,還要虧上一大筆。
夥計賣力,很快便將消息帶回來了。隻是這消息對傅雍有些不友好,“掌櫃的,巡檢大人病了,概不見客。”
麻煩大了啊!
傅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他這那裡是生病,他這是不想惹麻煩上身啊。
從第二天開始,無論是傅雍有多麼焦慮,那些外出收購棉花的商販都陸陸續續的開始回來了。
但無一例外,全部都被巡檢司的人給攔下。
有那認為自己上麵有人的商販,上前去和巡檢司的人理論,還被他們給譏諷一番。
揚言道:“這是例行公事,等巡檢完了,自然會讓他們過去。”
至於商販問巡檢司的人,究竟什麼時候才巡檢完。
得到的答複是:“他們也不知道,他們隻能夠等上麵的下令。”
商販在即將賺大錢的關口被人攔住,自然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使出渾身解數,去找各自的關係。
但是讓他們絕望的是,這些平日裡在他們眼中高高在上的大人們,無一例外的全部生病了。
第四天。
傅雍這幾天以來,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意氣風發,整個人好似老了幾歲一般,憔悴了許多。他現在已經不敢奢望發財的事情了,這次能夠保本他就十分滿意了。
平日裡同行是冤家的幾個掌櫃,都聚集在一起。
忽然,有一個掌櫃的憤憤不平的怒罵:“我看著巡檢司就是在故意和我們作對。要不然,不會這麼多天了,所以人都可以過去,就咱們這些販運棉花的過不去,憑什麼?”
“這話還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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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現在咱們誰不知道,這就是巡檢司在故意刁難咱們?”另外一個年紀大點的掌櫃說了一句,轉眼看著傅雍,說道:“傅掌櫃,現在就您的棉花最多,你可要想想辦法啊。”
這幾天的經曆,已經讓在場所有掌櫃的變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剛才這句話一出來,直接引爆了所有人的話匣子,紛紛朝著傅雍說道。
“就是,傅掌櫃您說句話吧。您可比咱們要手眼通天,連鈔紙局要采買棉花的消息,都能夠提前知道。”
......
傅雍正要開口,卻被旁邊一人揮手打斷,“傅掌櫃你也不要不承認。你看看你收了多少棉花呀,起碼有兩千斤吧。你問問在座的各位,誰敢一口氣收這麼多在手裡?咱們都是怕彆人捷足先登,收了幾百斤便急急忙忙的送來。結果你倒好,不僅收了兩千斤棉花,你還比所有人都早到,你要是沒有提前得到消息,你自己信嗎?”
誰都不是傻子,一看傅雍的舉動,便知道他肯定提前得到消息了。
傅雍見抵賴不掉,隻好低頭承認:“各位,我是提前了一點得到消息。可那是鈔紙局門路,和這巡檢司可沒有什麼關係。我和大家一樣,能夠有什麼辦法?”
眾掌櫃聽了也是一陣歎氣,覺得傅雍說的有理。
不過還是有不同的聲音出現:“傅掌櫃,這都什麼時候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你派人去問上一問,萬一就柳暗花明了呢?”
傅雍一想,這樣也行,總好過在這裡白等著,什麼都做不了要強。
揮揮手,招過來一個夥計,在他耳邊私語幾句,囑咐他去找熊蒔。
夥計剛離開沒多久,一個意外的人卻闖到了這裡。
來人見一群人聚在一起唉聲歎息,沒有人注意到他,便提高聲音:“各位掌櫃的,彆來無恙啊。餘某,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