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賬不是這麼算的。
韓度此舉看似吃虧,但也徹底的把作坊的所有權,攬到自己手裡。到時候,這作坊是開是關,不過是韓度一句話的事。
高東家的提議,對方甚至是讓韓度占了七成,韓度看似占了便宜。但其實韓度對這作坊一點處決權力都沒有,完全由高東家而定。
雖然高東家嘴裡說著作坊裡的大小事都聽韓度,甚至是可以立下字據。但是這世事無常,若是將來有一天,這高東家非要將這作坊賣掉,那韓度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算是韓度可以分得賣掉這作坊的七成銀錢,但是那也毫無用處。這意味著韓度在前期的所有投入,全都化作了泡影。
有那心黑的商人,甚至是可以在這作坊的賣價上做文章,讓韓度血本無歸。
韓度雖然不知道這時候的人,有沒有這種後世不要臉的騷操作,但是既然有這個漏洞,那自己就不得不防。
高東家閉口不言。
韓度也不著急,就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著。
黃老見場麵冷的很,便勸說道:“這辦法好啊,高東家,這是大人照顧著你呢。你這樣都還在猶豫不答應?你要是這都不答應的話,那我可要好好想想,剛才你是不是憋著什麼壞呢?”
“那怎麼可能呢?”高東家矢口否認,解釋道:“本來承蒙韓大人看到起,小的是想白送大人七成股子的,可是現在卻要讓大人白送小的三成。這,這不是讓大人吃虧了嘛......”
韓度笑意盈盈,揮手打斷高東家的話,“無妨,本官什麼都不吃,就是肯吃虧。”
誰在吃虧,誰又在占便宜。世事如同風雲變化,其實三言兩語就說的清的呢?
高東家見事已至此隻好點頭答應下來,“好吧,就依大人所言。”
事情談妥,接下來韓度便按照市價把作坊買了下來。
在這過程當中,高東家無論如何都隻收市價七成的銀錢。按照他的說法就是,韓度能夠給他三成的股子,他理當不能收這三成的價錢。
兩人推脫了幾番,最終韓度實在是推脫不過,隻好就此作罷。
從高東家手中接過房契,這筆交易便算是達成了。
然後,韓度又按照約定,和高東家把字據立下。
事情辦妥,這作坊變換了主人。
高東家,不對,現在高掌櫃。
高掌櫃帶著韓度兩人,進作坊巡看。
“大人,”
韓度側頭看了高掌櫃一眼,打趣道:“怎麼還叫我大人?”
“唉,是小老兒的口誤。該叫東家才是。”高掌櫃笑著說道。
“東家,這作坊裡還有一個小老兒的徒弟,以及四個朋友送過來的學徒......”
高掌櫃越說聲音越小,心裡有些忐忑不安。他的徒弟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關鍵是那四個學徒。以前他當家,彆人送人來,他隻要同意,自然是想要接下就接下。
但是現在可是韓度當家,韓度願不願意接下那幾個學徒,他可沒有把握,自然會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