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官員,把‘公忠體國、勤勉用事’放在嘴上的不少,但是能夠真正做到的有幾個?
如果那些官員真的能夠做到的話,那麼秦淮河兩岸也不會從天擦黑就開始開門,直到深夜仍然燈火通明了。
但韓度卻是不同,從得到的消息來看。韓度這些天的確是早出晚歸,整天都在印鈔局裡麵,和一眾匠人待在一起,那裡都沒有去。
老朱一邊享受著老太監的捶肩,一邊斜視他一眼,突然問道:“韓度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麼為他說話?”
老太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嚇的臉色發白,渾身顫抖。哆哆嗦嗦的回道:“皇上明鑒,老奴可沒有收過韓大人的好處。老奴說的話,句句屬實。”
老朱一揮袖袍,雙眼死死地盯著老太監,沉聲問道:“你沒有收他的好處?那你為什麼要為他說話?”
老太監連忙撲通撲通的磕頭,邊磕頭邊解釋:“皇上明鑒,老奴沒有為韓大人說話。老奴就是,就是覺得韓大人和其他的官員不一樣......”
沒有等老太監說完,老朱臉上沉重的表情又瞬間煙消雲散,隨意揮揮手,“行了,行了。起來吧,說說,韓度那裡不一樣?”
老太監聞言,才戰戰兢兢的從地上起身,躬身朝皇上回道:“回皇上,老奴就是感覺韓大人做事,和其他的官員完全不一樣,感覺他就好像是官員裡麵的一個異類。”
老太監小心翼翼的抬起頭,見老朱臉上帶著微笑,沒有半分發怒的跡象。便大著膽子說道:“其他官員除了早朝的那天,其他時候幾乎都是晚出早歸,但是韓度卻剛好相反,這些天他都是早出晚歸。還有......”
老太監還要再舉些例子,不料皇上卻直接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他隻好把其他的話給放回到肚子裡。
韓度做事究竟怎麼樣,老朱可是看在眼裡的,根本就沒有必要讓老太監來給他複述一遍。老朱剛才發怒的目的是要敲打一下老太監,內廷不得乾政,這可是老朱心裡的底線。
動動手指,讓老太監退開。老朱靠坐在龍椅上,眼神平視著殿外。新寶鈔花了這麼多時間,韓度還沒有造出來。而原來的寶鈔印製,也讓韓度給停了。再加上朝廷的用度開始緊張起來,這不得不讓老朱心裡浮現出一些憂慮。
......
天一亮,韓度就爬起來。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韓度又感覺自己滿血複活了。
今天還是要去印鈔局裡麵,和匠人繼續試製油墨。
韓度吃過早飯,就出門靠著兩條腿,朝著印鈔局趕去。寶鈔提舉司裡雖然有馬,韓度也可以隨便騎馬,但是寶鈔提舉司可是在內城,而韓度偏偏住在外城。要是韓度先去寶鈔提舉司騎上馬,再趕去印鈔局的話,那這一去一回花費的時間,都足夠韓度從家裡走到印鈔局了。
所以,韓度為了節約時間,不管是去鈔紙局,還是去印鈔局,基本上都是靠著兩條腿走路的。
韓度正走在大街上,沒想到一輛馬車從他身後衝出來,攔在他麵前。
韓度被嚇的心驚膽戰,這就好比是一輛車從背後一下子衝出來擋在麵前,一個失誤,那就是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