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韓度的話,女官仍然是沒有說話,反而是忽然平靜了下來。
但是她這平靜沒有能夠持續多久,因為韓度接下來的話,直接讓她心裡掀起了滔天駭浪。
“當然,回福建延平老家,這隻是你事實上的相公方本齋自己的說辭。”韓度撇撇嘴,輕描淡寫的說道:“本官用腳指頭想,都能夠知道他從離開京城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想過要回延平老家。”
“那麼方本齋會帶著你兒子去哪裡呢?要不要讓本官來猜一猜?”韓度笑了笑,笑得在場眾人,心裡一陣發慌。包括毛驤在內的人,通通都暗暗咽了咽口水,避開目光不敢去看韓度。
又猜?猜你大爺。
毛驤心裡有些發毛,不知道怎麼忽然對女官有了同情。因為,從韓度前幾次的表現來看,凡事他猜出來的東西,幾乎都會一矢中的變成事實。
韓度沒有注意到毛驤等人的異樣,繼續說道:“說起來,你兒子在哪裡,這還是你告訴本官的呢。”
“我,我什麼都沒有說,告訴你什麼了?”女官總算是開口了,語氣當中帶著害怕。
韓度舉起一根手指,示意女官不要擔心。說道:“有時候給人信息,又不一定非要說話。就好像本官現在做個禁聲的動作,你就會閉嘴,是這個道理吧?”
麵對說了一句話就沉默下來的女官,韓度繼續說道:“你兒子不僅沒有在福建延平,甚至現在根本就不在大明的國土上吧?”
“你怎麼知道了?”沒等女官開口,毛驤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沒有辦法,他實在是好奇的緊。
韓度伸手朝著女官一指,理直氣壯的說道:“當然是她告訴我的。”
“說人話!”毛驤都被氣的不行。
韓度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感到自己的智慧被韓度無情的碾壓。她告訴你個屁啊,老子一直都和你在一起,甚至在這裡的時間比你韓度還要長,怎麼從來就不知道女官說過一句有用的話?
韓度笑了笑,也沒有和毛驤賣關子,便解釋道:“她那麼愛她的兒子,為了她兒子,她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大人以為,如果她兒子還在大明的國土上一天,她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對太孫殿下下毒手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她兒子隻要還在大明的國土上一天,她做了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她兒子就會有暴露的危險。而她是肯定不敢讓她兒子冒一絲半點的風險的,哪怕是萬一也不成。因此,在她決定動手的那一刻,她就一定知道她兒子沒有在大明的國土上了。隻有她兒子絕對安全了,她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毛驤聽了,忍不住朝韓度投去一個你牛逼的眼神。
韓度自然是矜持著,大大方方的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