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咱就知道,知我者,妹子矣!”老朱一改剛才在朱標和安慶麵前的暴怒,一反常態的大笑起來。
原來老朱在外麵發怒,都隻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彆人看的。其實當韓度請求賜婚的時候,老朱是無比的高興的,雖然韓度求賜婚的對象是安慶,這讓他有些意外,但是也遠遠達不到讓他怒火衝天的地步。他做這一切隻不過是做給外麵的人看的,為的就是將來有一天避免落人口實。
雖然韓度屢立奇功,但是有句話說的好,你越是有本事,豈不是顯得我越是沒能耐?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有時候一個人太過有本事有能耐也是一種過錯,要不然功高震主這個成語是從哪裡來的?
當然,就韓度的功勞還遠遠達不到功高震主的地步。但是功勞這個東西,它是會不斷疊加的啊,韓度今天沒有達到功高震主的地步,卻並不代表他以後也沒有功高震主的一天。而且,關鍵是這一天,在老朱看來是必然會到來的。韓度才多年輕啊?到現在連二十歲都沒有,後麵還有著好幾十年的光陰呢。
若是韓度就這麼繼續積累功勳下去,等朕百年之後,誰能夠壓的住他?就算是太子也未必能夠壓的住他。若不是韓度一來和太子交好,兩人關係不錯,韓度對太子也是一直都秉持著恭敬的態度,二來新寶鈔剛剛發放,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韓度來主持,究竟怎麼才能夠一步一步建立韓度口中的寶鈔體係,現在隻有韓度一個人才能夠弄的明白。雖然韓度和老朱掰開了揉碎了解釋過多次,但是老朱一直對此事都是出於一個盲人摸象的階段,對寶鈔體係的建立沒有一個整體的大局觀,這也是讓老朱最無語的一點。
正是因為有這兩個原因,韓度才能安安穩穩的繼續做自己的事情,要不然早就被老朱給打壓了。就算是不被明晃晃的打壓,那至少也會冷藏一下韓度,不可能對韓度保持著無條件的信任。
想要怎麼樣才能夠不被功高震主?在老朱看來很簡單,大家成為自己人就是。而成為自己人的辦法,最好的莫過於姻親。隻要成為了一家人,老朱自然就會對韓度有了更緊密的信任。畢竟都是一家人了嘛,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或許是從小便親眼目睹親人逝去的原因,在老朱的觀念裡麵,對親人對家看的無比之重。
老朱對百官殘忍,但是對於家人卻是極為信任和袒護。親人犯錯,隻要不是十惡不赦惹得天怒人怨,老朱在處置的時候,更多的都是抽一頓鞭子,給予警告了事。極少對親人喊打喊殺的,但是老朱反觀對百官,那生殺由心。光是殺都尚且還不解恨,剝皮萱草了解一下。貪汙六十兩,就要被剝皮萱草,這要是放在宋朝,那簡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事。
而且老朱對於自己的親人,也沒有做到六十兩就要了他們的命呀。有的宗親靠著欺壓百姓,獲利六千兩、六萬兩,也隻不過是被老朱除爵了事。隻有那些為禍更大的,才被處決。
馬皇後不屑的看了皇上一眼,有些看不慣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輕聲歎道:“皇上這樣做倒是高興了,可憐他們兩個恐怕要被您給嚇死。”
老朱沉吟了一番,冷笑著說道:“安慶被嚇的不輕,那倒是真的,喔,有時間妹子去安慰安慰她吧。至於韓度......哼,那小子膽子比誰都大,他能夠被嚇到?朕看未必。”
馬皇後聽了,無奈的說了一句,“皇上這又是何必?既然有意成全他們,那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定下來便罷了,為什麼又非要讓他們兩人擔驚受怕?”
老朱聞言沉默了一下,灑然開口,問道:“妹子以為韓度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