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以為這些人來青樓,真的隻是為了和歌姬們談論詩詞歌賦的嗎?
而且自己那些唱詞雖然略微露骨了一些,但是主旨還是不錯的,算得上是宣揚愛情的正能量。愛情在每個人眼裡,都有著不一樣的定義。自己讓人將其唱出來,有什麼錯?
有人把愛情當遊戲,有人把愛情當作生命。有人用厚顏無恥實現著無往不利,而有人選擇付出性命的代價來守護自己的信仰。它甚至更加猛烈的叩打著我們的靈魂:你的選擇是什麼?是燈紅酒綠中的狂歡後的宿醉,還是寒冷的夜裡等你回家的一點燈火?
頂多歌劇院的唱詞涉及愛情的門類寬廣了一些,角度複雜了一下罷了。自己要是不弄些情情愛愛的唱詞出來,這歌劇院能夠吸引得到人嘛?說白了,自己也不過是想要教坊司的生意能夠好一點罷了。
這難道也是錯?說是有傷風化,言過其實了一點。
老朱聽到韓度和教坊司
被彈劾的時候,臉色微微一沉。他倒不是在擔心韓度,韓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這樣的彈劾根本不可能要了韓度的性命,頂多就是丟官去職罷了。
但韓度若是丟官去職了,那麼教坊司改怎麼辦?沒有了韓度的教坊司,還能夠賺到錢嗎?還能夠一年就送一百萬貫給他嗎?
可是麵對上奏,老朱也不能不管。
略微沉吟一下,開口說道:“韓度在嗎?你身為教坊司主事,有沒有什麼要自辯的?”
老朱話裡的維護之意,任誰都能夠聽的出來。若是尋常的情況,言官就該識趣的知難而退,說自己證據不足,給彼此一個台階下,也就此作罷了。反正言官風聞奏事,又不會有罪。
但是此言官卻是梗著脖子站在原地,轉頭緊緊的盯著門口的韓度,好似韓度和他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韓度仔細看了這言官一眼,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家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不依不饒的彈劾自己。站在大殿門口的韓度,聽到老朱的話,立刻躬身回道:“臣在。”
韓度混了這麼久,總算是混上六品了。也不用站在奉天殿外的廣場裡,風吹日曬的上早朝,勉強能夠站在奉天殿裡麵遮風避雨了。
即便是進了奉天殿,韓度也隻能排在最末的位置,也就是剛剛邁過門檻而已。
“你有什麼可說的?”老朱平靜的問道。
問完,還瞪了韓度一眼。那眼神裡麵包含著的意味,顯然不是對韓度不滿,而是要提醒韓度小心應對。
韓度邁步出列,站在中間,一覽無餘的和那言官對視一眼。鏗鏘有力的回道:“臣有話說,請皇上恩準。”
“準。”聽到韓度還能夠自辯,老朱心裡略微鬆了口氣。
韓度笑著抬頭,看向言官問道:“這位大人說下官浪費公帑,不知道可有證據?”
言官憤然指著韓度,說道:“你教坊司花三萬貫就修了那麼一個歌劇院,不是浪費公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