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國公,早上飲食還是要以清淡為主,那才是養身之道,你這一大早就大魚大肉的......”見自己說了這麼多,湯和隻是抬頭瞪了自己一眼,便又埋頭吃喝。
“你吃了沒有,沒吃一起吃。”
得,自己的話又被當做是耳邊風了。
韓度也不再這個問題上糾纏,反正知道說的再多湯和也不會聽自己的,懶得去費這個心思。便朝湯鼎問道:“湯鼎兄不是在隨軍出征雲南嗎?怎麼會回來了?”
湯鼎倒是在看見韓度進來的時候,就停下來碗筷。現在聽到韓度這麼一問,起身朝韓度拜下,“鼎謝過韓兄救命之恩。”
“這話咋說的?我什麼時候救過你的命了?”韓度連忙上前去,想要將湯鼎從地上扶起來。
可是湯鼎好歹也是武將,下盤穩當。韓度一個文弱書生,怎麼可能拉的動他?
拉了兩下,湯鼎紋絲不動。韓度隻好轉頭看向湯和,向他求助。
誰知道湯和卻擦擦嘴,說道:“你就讓他拜吧,他這一次要是沒有你,還真的會死在雲南。”
韓度隻好放開手,任由湯鼎一拜之後起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明明自己是得到湯和的示意來信國公府的,誰知道一來就上演這麼一出,把韓度都給弄的懵了。
湯鼎看了湯和一眼,才笑著和韓度說道:“韓兄難道忘了,永昌候出征的時候,你囑咐他的事情?”
藍玉出征的時候我囑咐過他什麼事情?韓度因為當時囑咐藍玉的事情太多了,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湯鼎說的是哪一件。
湯鼎也沒有等韓度去回憶,便直接說道:“韓兄不是囑咐永昌候入雲南要注意瘴氣痢疾嗎?還給了一個方子?”
治療痢疾的方子?韓度想起來是什麼了。
“是有這麼回事,可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湯鼎歎口氣,繼續說道:“大軍入雲南,一路順暢無比,殘元勢力都是望風而降。可是進入雲南不久,我就不知道怎麼染上了痢疾。隨行郎中根本就是束手無策,連當地知名的大夫,也治不好我的病。就在我都以為自己這次肯定是完蛋了的時候,永昌候聽到消息派人帶了方子過來。”
“郎中將信將疑的將黃花蒿揉碎了泡在酒裡麵,我清楚的記得他們給我喂酒的時候,看向我的眼神都是在死馬當作活馬醫。”
“哈哈,可是沒有想到一碗烈酒下肚。我出了一身大汗之後,竟然奇跡般的好了。韓兄你是不知道,我好了之後那些個郎中簡直就是不敢相信他們的眼睛。嘴裡嘀咕著君臣佐使,還說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藥不用煎熬,而是用烈酒泡的。”
韓度聽著笑了笑,心道,黃花蒿就是這麼神奇。若是用水煎熬,那麼黃花蒿不會有半點作用。因為它裡麵的有效成分會被高溫給徹底破壞,而這有效成分又不會溶於水,因此單純的揉碎了也是提取不出來。隻有通過烈酒浸泡,這些有效成分才會溶解在酒精裡麵,服下之後才會起作用。
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韓度更覺得自己剛才不該受湯鼎的大禮。無奈的說道:“不過是一個方子罷了,可擔不起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