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陡然冷下臉來,“既然你這麼看不起人,偏偏剛才又舔著臉上來,你這清白的身家豈不是連婊子都不如?”
香雪這輩子最絕望的就是被送進了教坊司,一雙玉臂枕千人,半點朱唇萬人嘗。但同時,最讓她燃起希望的便是韓度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她深知道瑤月的心思,因此絕對不允許有人汙蔑瑤月,為此哪怕撕破臉皮,她也在所不惜。
“你,你~”書生被氣的,指著香雪的手都顫抖不停。
是啊,前恭而後倨,現在他有多自視甚高,剛才他就有多麼卑躬屈膝。為了錢竟然舔著臉的想要和瑤月攀附上關係,簡直就是斯文掃地。
香雪見書生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她才感覺到滿意。
“你往後啊,就抱著你清白的身家,繼續挨餓受凍吧!”柳腰在高跟鞋和貓步下誇張的左右搖擺,款款走上馬車,揚長而去。
“娘咧,這個妖精,真是讓人受不了。”香雪的馬車離開隻好,這裡都還有人腦子裡麵還在回味剛才香雪柳腰搖擺的模樣。
“聽說香雪可不是賣藝不賣身,她興致要是來了,也是回接客的。你們說,那些被她接客的人,會不會就此快活死?”
“他們會不會快活死我不知道,不過我要是能夠和她春風一度,少活十年都願意。”還有人朝著香雪馬車離開的方向,暗暗眼饞。
“還少活十年你都願意,恐怕你十年掙到的錢都買不來和她春風一度。”一個富態的員外,腦袋後仰,搖頭晃腦的說道。但是他脖子太短,不管他怎麼努力的後仰,都給不了眾人威嚴感,反而像一隻胖蛤蟆一樣,分外引人發笑。
可是見他好似知道些關於香雪的內情,其他人又想要從他嘴裡套出點話來,不敢嘲笑他。
“不會吧?怎麼可能要這麼多錢?”
富態員外輕蔑的看了出聲的那人一眼,“這麼多錢?很多嗎?看來你對什麼才是錢多,了解的不夠清楚。教坊司是京城第一的銷金窟,進去的人隨後一揮,便是幾十上百官的砸出去了。”
眾人聽的一片嘩然,雖然他們知道進教坊司的代價一定很高,但是他們卻不知道究竟是怎樣一個高法。這是他們這些隻去過半掩門和娼寮的人,根本想象不到的。
“光是進門票都要十貫,你們以為呢?”員外見眾人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心裡更是得意,“更何況是像香雪姑娘這樣的名妓,光是見上一麵就不是容易的事。”
“怎麼才能見到?”
“嗯嗯~”見有人如此上道,員外也不介意告訴他們一些內幕消息,“想要見香雪姑娘,你得先參加打茶圍。一般是十個人左右,教坊司的茶圍最低都是十貫一個人。像香雪這樣的名妓,光是入茶圍便是一百貫。”
“嘶~一百貫?就是為了見上一麵?”
“見麵?你想什麼呢?一百貫隻是讓你有入茶圍的資格,想要見麵,甚至和香雪姑娘春風一度,那還需要你將其他人都給比下去才行。”員外越說越是起勁。
“怎麼比?”人們頓時迫不及待的問出了心裡話。
員外笑著搖頭晃腦,拿捏足了眾人之後,才說道:“當然是你擅長什麼,你就比什麼。會詩詞的就作詩詞,會畫畫的就畫畫,當然你要是什麼都不會,那也沒事,你還可以比錢啊。隻要你能夠用錢將其他人砸趴下,你也可以見上香雪姑娘一麵了。”
“那,那得砸多少錢啊?”這個時候,眾人已經深深認識到“銷金窟”三個字的含義了,問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