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剛要站起來的身子,又再次坐了回去。神情冷淡的看了朱標幾眼,語氣冷厲的說道:“原來你們在這裡等著朕?怎麼,想要以功勞來要挾朕,放了藍玉?這件事是你讓韓度如此做的吧,要不是你,韓度剛剛回來怎麼可能會知道藍玉被下獄的事情?”
“父皇,舅舅有滅國之功,即便是有再大的過錯,也可以功過相抵了。請父皇看在舅舅往日為大明出生入死的份上,饒他一命。”朱標雖然沒有教唆過韓度,但是麵對父皇的質問,他也沒有否認。而是一個勁的哀求,希望父皇能夠饒了藍玉一命。
“功是功,過是過,藍玉功勞再大,難道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功過不分,是非不明,你太讓朕失望了。”老朱瞪大眼睛看在朱標,語氣之重前所未有。
老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無論是誰都能夠聽的出來,他語氣裡麵對朱標這個太子的不滿。對太子不滿,那豈不就是說,朱標的太子之位有變?
老太監臉上驚恐的神色一閃而逝,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今日發生的事情,就太大太大了。隨即,老太監眼神嚴厲的朝著左右兩邊的宦官宮女警告過去。今日皇爺和太子之間的對話,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父皇......”朱標也是神色大變,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強行咬牙,想要說些什麼。
可是卻被老朱揮手打斷,“滾!”
朱標頓時住嘴,被憤怒情緒充斥著的老朱,連他都不敢再多言相勸。
“兒臣......告退。”
朱標退了出去,見到端著盒子,站在殿外的韓度。
韓度見朱標出來,神色不好,又沒有吩咐自己覲見,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朱標走到韓度麵前,搖頭歎息著說道:“你把傳國玉璽奉上便回去吧,父皇並不同意放了舅舅。你也千萬不要再提起這件事,小心熱火燒身。”
韓度聽了眉頭一皺,並沒有多言。想了一下,雙腿一屈,就這麼在殿門外跪了下去。
“你,你這是在乾什麼?快起來,彆讓父皇看見。”朱標見韓度如此做派,頓時神色大變。讓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韓度此舉可不是在進獻傳國玉璽啊,而是在拿傳國玉璽要挾父皇,進行逼宮呢。
深知父皇脾氣的朱標,知道像韓度這樣隻會適得其反,將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因此,自然就要上前將韓度給拉起來。
韓度抬頭看了朱標一眼,說道:“臣這樣做並不是為了殿下,藍玉雖然犯下大錯,但是他曾經畢竟對臣有恩,臣絕不可能坐視不管。”
“你......這......”朱標拿韓度沒有辦法,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該如何說才好。
正當這個時候,老太監得到皇爺命令,出來傳韓度覲見。剛剛走出殿外,就看見韓度雙手抱著一個盒子,跪在地上。
“侯爺,你這是?”
韓度雙手舉起盒子,朝老太監正聲說道:“此乃傳國玉璽,請公公呈皇上禦覽。”
如果韓度沒有跪在地上,或者老太監不知道韓度想要為藍玉求情的話,他肯定會直接接過盒子,並帶著韓度入點覲見。
可是現在,老太監卻苦笑一聲,歎息道:“侯爺你這又是何苦?”
“藍玉曾經救本侯於性命垂危,又是本侯的結義兄長,本侯不可能見死不救。請公公稟告皇上,隻要皇上肯饒了藍玉,無論多大的罪過,臣願一力承擔。”大家都是聰明人,既然老太監猜到了自己的目的,那韓度也不遮遮掩掩,直接把要求說了出來。
老太監微微搖頭,歎道:“此事奴婢可不敢答應侯爺,一切還是等皇爺定奪吧,奴婢這就去稟報皇爺。”
“多謝公公。”韓度感激的朝老太監點頭。
殿內,老朱看見老太監空手而回,甚至連韓度都沒有帶進來。眉頭一皺,有些不滿的問道:“怎麼了?”
老太監不敢有絲毫隱瞞,甚至都不敢為韓度說好話,隻能夠如實說道:“回皇上......”
老朱越聽,眼睛瞪的是越大,心中的怒氣就越是高漲。
等到老太監說完之後,老朱猛然一巴掌拍在禦案上,大聲怒喝:“反了他了,竟然膽敢以此來要挾朕?”
老太監聞言,低頭站在一旁,根本不敢有任何表示,更加不敢為韓度求情。
悄悄抬眼,見老朱臉上怒氣未歇,想了一下便試探著問道:“皇爺,那這傳國玉璽......”
老朱聞言頓時轉頭瞪了老太監一眼,嚇得他感覺一股刺骨的冰寒圍著他的脖子繞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