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要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可是卻被藍玉眼明手快的給按住。
韓度不明白藍玉這是什麼意思,疑惑的看著他的眼睛。
藍玉卻微笑著說道:“不該你給咱賠罪,該是咱給賢弟你賠罪才是。”
“兄長,這......”韓度想要說話,更加想要掙脫藍玉的手。可是他一個書生,如何是藍玉這個沙場猛將的對手?
隻感覺手背鐵鉗子給鉗製住了,無論如何用力都是紋絲不動。
藍玉另外一隻手,端起酒杯朝韓度敬了一杯,“嘖嘖,這一杯是敬你為咱求情。說實話,被關在大牢的滋味不好受啊,那個時候咱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出來。你這個兄弟夠仗義啊,能夠抱著傳國玉璽跪在奉天殿外麵三天三夜為咱求情。”
說完之後,藍玉才鬆開了韓度的手。
韓度這才笑著說道:“兄長,當初小弟在大牢的時候,不也是兄長出手,才救了韓家一家人的性命的嗎?這些都是小弟該做的。”
牧氏聽到韓度來了,連忙過來,正好聽見藍玉和韓度的對話。想起當初藍玉回京之後便被下獄,整個永昌侯府人心惶惶,卻偏偏又束手無策,連求太子殿下求情都毫無結果,牧氏這個當家主母更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而最後還是因為韓度苦求了三天三夜,才讓皇上將藍玉給放了出來,並且加封為梁國公,漫天的烏雲都在接到加封聖旨的那一刻散儘。
知道內情的牧氏,對韓度的感激之情,難以言表。也正是因為想要感謝韓度,牧氏才會在得知韓度來了之後,便急忙趕來。
現在聽到兩人的話,牧氏又回想起當初的危機情況,眼睛不由自主的一紅,默默地上前為藍玉把酒滿上。
“韓度見過嫂夫人。”見到牧氏站出來,韓度連忙起身行禮。
“以後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氣。”牧氏眼眶帶淚,有著經過了艱難險阻之後,獲得新生的慶幸。
藍玉連忙拉著韓度坐下,笑著說道:“沒錯,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
韓度再次端起酒杯,朝藍玉恭賀道:“恭喜兄長晉封梁國公。”
剛才被藍玉這麼打岔,現在總算是全了禮數。
藍玉也笑著和韓度回敬了一下。
可是提到被封為梁國公,藍玉好似有些不怎麼高興,甚至是在韓度麵前,臉色都忍不住沉了下來。
“怎麼?兄長都受封梁國公了,還不高興嗎?”韓度笑了笑,打趣的說道。
出乎韓度的意料,藍玉聞言卻重重的歎息一聲,回頭看向韓度認真的說道:“在其他人麵前,咱當然高興。不高興,也要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
“怎麼了?”聽到藍玉這麼說,韓度頓時覺得事情嚴重。手裡的酒杯,情不自禁的放下。
藍玉再次沉重的歎息一聲,捏著酒杯沉吟一番之後,語氣平靜的說道:“皇上封了咱梁國公,但是卻把咱的兵權給收了。”
韓度聞言一愣,怎麼?藍玉的兵權也被收了?
藍玉認真的看著韓度的眼睛,說道:“賢弟你說,咱是武將出身,一輩子除了行軍打仗也不會彆的。這猛然之間將咱的兵權收了,說實話,這比殺了咱還要難受呐。”
韓度不知道藍玉竟然對兵權看的如此之重,疑惑的抬眼看向一旁的牧氏。
牧氏見韓度看來,便朝他點點頭,眼神中帶著哀求,希望韓度能夠勸一勸藍玉。藍玉自從被收了兵權之後,就連被封為梁國公的喜悅都被飛快衝淡。整日在府裡喝著悶酒,時不時的還會出言抱怨。
這樣的話,若讓皇上知道了,可怎麼得了?
因此,韓度今日來了,牧氏便想要請韓度幫忙勸一勸藍玉。
“說心裡話,若是知道皇上會收了咱的兵權,咱還不如不做這個梁國公,就當個永昌侯呢。”藍玉一邊抱怨,一邊把酒水不停的往嘴裡倒。
韓度見此,連忙揮手將藍玉攔住。笑著說道:“兄長,你就算是貪酒,也不能這樣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