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笑了笑......老爹是傳統的文人,當然不會有自己這樣的想法。甚至這些話,韓度都不敢在老爹麵前提起,也就是在朱標麵前才能說一說罷了。
隨著韓度的一陣插科打諢,朱標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歎息道:“孤知道是父皇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孤好......”
知道就行......韓度意味深長的看了朱標一眼,不要把老朱的好不當乾糧,就在朱標的弟弟當中,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日思夜想的要這份好,還得不到呢。
見朱標心情好了許多,韓度便問出了從剛才一直憋在心裡的疑惑,“殿下,皇上這次為何要殿下巡視?”
朱標搖搖頭,笑道:“孤是真的不知道,孤和你也就是前後腳到父皇那裡,你說孤如何知道?”
韓度點點頭,轉而問道:“那殿下這次要巡視那些地方呢?”
“這個父皇和孤說過,父皇這次主要是讓孤巡視一下邊關,所以會把邊關數個布政司巡視一番吧。”
主要是巡邊嗎......韓度暗暗點頭。如果是巡邊的話,那倒是說的過去。
這些年,老朱一麵是分封諸王鎮守邊關,一麵是派人大軍不斷的對草原進行清理打壓。整個大明的邊關這些年極少受到草原的騷擾,老朱可謂是功莫大焉。
不過諸王鎮守邊關十幾年了,而且草原自從被藍玉擊破了皇庭之後,究竟變得如何,老朱心裡倒是一清二楚,但是這不代表朱標也是了如指掌。
老朱年紀畢竟大了,這兩年韓度也看出來他有些力不從心。恐怕他自己心裡對自己身體的情況比誰都清楚,在這個時候派朱標巡邊,未嘗就沒有給朱標鋪路的意思。
可韓度即便是想到了,也不能夠說出來,帝王的健康樁孔從來都是極度隱秘,一旦泄漏人頭落地都是輕的。而且這些也隻不過是韓度的猜測,怎麼能夠訴諸於口?
甚至,韓度的臉色都沒有絲毫變化。
“殿下......要走?”韓景雲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隻是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覺得有些問題。
朱標回頭微微一笑,“方才忘記和愛妃說了,是的,孤不日就會巡邊,韓度也會隨同一起去,這是父皇的旨意。”
聽到是父皇的旨意,韓景雲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神色有些低落。低頭輕聲道:“那,殿下一路平安。”
說完,抬起頭看向韓度。
韓度自然明白妹子心裡的擔憂,笑著點頭說道:“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殿下的。”
安慰了妹子一句,韓度回頭朝朱標說道:“那,臣就此告辭。”
“嗯,你也加緊去準備吧。孤預計,咱們可能很快就會出發,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朱標點頭囑咐了一句。
韓度點點頭,便退下。
隔日一大早,就急急忙忙的出門,前往山字營駐地。
和其他的五軍營駐紮在大校場不同,山字營還是駐紮在鈔紙局附近,將鈔紙局嚴密的守衛起來。
畢竟,守衛鈔紙局是山字營平日裡的主要職責。
山字營雖然上一次在草原上折損大半,但是由於他們幾乎將五萬鐵騎打的全軍覆沒,立下汗馬功勞。因此,不僅沒有遭到裁撤,反而得到了嘉獎,從八千人擴展到一萬五千人。
韓度仰頭看著山字營煥然一新的營門,臉上露出笑容,抬步走上去。
“來者何人,膽敢擅闖山字營!”守門的兵丁看到韓度衣著不凡,顯然不是普通人。但這裡是軍營重地,再怎麼不凡,也不是可以亂闖的。
還沒有等韓度說話,此人就被一個老兵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將他打的一個踉蹌。
“瞎了你的狗眼,連統領大人都不認識!”
大罵了兵丁一句,老兵一臉諂媚的朝著韓度不斷的點頭哈腰,“侯爺見諒,這小子剛來不久,還沒有見過侯爺的真顏。侯爺大人大量,不用和他一般見識。”
“侯爺,請!”
韓度看了兵丁一眼,便笑著收回了目光,朝老兵問道:“看來營裡多了不少人啊。”
“正是,正是,侯爺也知道,咱們上次在草原傷亡太重了,這不五軍都督府就給咱們補充了一大批兵源嘛。”老兵諂笑著解釋,隨後看了兵丁一眼,語氣一轉:“不過侯爺也看到了,人是補了沒錯,可是都是些新兵連血都沒有見過。”
兵丁被老兵說的白臉一紅,羞愧的低下頭去。
韓度掃了他一眼,提高聲音道:“沒見過血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還沒有上過戰場和敵人真刀真槍的乾上一把,誰會真正的見過血?本侯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不也是沒有見過血嗎?”
兵丁見韓度如此說,臉上的羞愧之情頓時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