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獄。
蔣瓛出手可不會手軟,現在已經成了一片人間煉獄。
為首的幾個主謀早就死了,而且還是讓他們受儘酷刑而死。不僅如此,而且在他們死之前,蔣瓛為了拿到儘可能挖出幕後主使,還對他們進行了嚴刑逼供。
整日裡大獄慘叫聲不絕於耳,那中淒厲的絕望嘶鳴,就好似讓人如同身處地獄一般。幾乎沒有人能夠承受的住這樣的折磨,包括院使在內的幾個禦醫很快便招供。
他們都和其他五家有關,其中院使是文家的人,其他兩個禦醫分彆是楊家和羅家的人。他們從小就被覆滅帶到大明生活,起初如同正常人一樣讀書寫字、交朋友,等到他們成年之後,父母便告訴他們的使命,甚至為了讓他們有機會進宮,還特意讓他們苦學醫術。
而在他們進宮做禦醫之後,能夠和他們彼此聯係的就隻有養他們長大的所謂父母了。
這一次事發太過突然,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被抓獲,他們的父母自然也插翅難逃。
可是蔣瓛用儘了辦法,卻審訊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出來。這些人隻交待他是從八重山島來的,來了大明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甚至連和他們聯係的人,他們也不知道是誰,每次都是趁著他們睡覺,神出鬼沒的將指示書函放在他們的手上。
這一次毒害太子,也是他們得到的指示。
線索到了這裡,就徹底斷了。雖然看似交待了一個八重山島的信息,但是這島早就被韓度所破了,現在是大明在海上的一處衛所,還有何用?
蔣瓛隻好拿著這樣的供詞,硬著頭皮呈給皇上。
老朱在看到這又是那五家人在搞鬼之後,對於蔣瓛的嚴刑逼供就不報希望了。這些人藏得太深,想要挖出來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做到的事情。
“將這些人淩遲處死。”
其他人老朱還沒有想好如何處置,正在這個時候,就發現了朱標的癔症。
韓度陪著朱標一起來到大獄門口,朱標抬步就要走進去,卻被韓度給攔住。
見朱標側頭看向自己,韓度笑著說道:“殿下千金之軀如何能夠自降身份進去傳旨?應該叫裡麵的人出來接旨才是。”
朱標一想,也覺得他太過急切了,頓時停住腳步。
一個守衛見太子殿下親至,連忙吩咐旁邊的人去稟報統領大人,一邊連忙迎上來。恭敬拜道:“末將拜見太子殿下。”
韓度站出來,吩咐道:“去,將你們大人叫來,皇上有旨。”
“請太子殿下和侯爺放心,末將已經派人去通知大人。”守衛躬身回了一句,退到一邊靜靜站著。
不過片刻功夫,蔣瓛便帶著人從大獄黑黢黢的門洞裡走了出來。
“臣迎接來遲,還請太子殿下贖罪。”蔣瓛連忙雙膝跪在地上。
朱標神色嚴肅的將聖旨高舉,“聖旨到,蔣瓛接旨。”
“臣蔣瓛接旨。”
朱標展開聖旨,肅穆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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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逆賊已被處死,然其他禦醫雖有過錯,但罪不至死。上天有好生之德,朕決意罷去所有禦醫官職,永不敘用,任由他們自謀生路去吧......”
蔣瓛頓時震驚的抬頭看向朱標,簡直是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甚至,他都有點懷疑太子和鎮海侯兩人,是不是在假傳聖旨。
可是等到朱標將聖旨交到他手裡,仔細看了一邊之後,無奈的躬身回道:“臣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這個時候,朱標才笑著開口讓蔣瓛起身。
等蔣瓛起來之後,韓度笑著上前一步,說道:“既然皇上開恩,那就請蔣大人把人都給放了吧。”
蔣瓛是想用這些人的血染紅他身上的袍服,但是既然皇上都下旨了,他也無可奈何。深深的看了韓度一眼,以為是韓度到朱標麵前求情,才讓皇上同意放了這些人的。
麵對韓度平靜如古井的目光,蔣瓛最後還是仍不住避開,微微頷首道:“鎮海侯放心,既然有皇上的旨意,那臣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逆聖意。本官這就去下令,將所有人放了。”
“太子殿下,臣先告退。”蔣瓛最後直接不理韓度,朝著拱手拜道。
朱標急於想要蔣瓛放了那些禦醫,自然不會反對。抬手笑道:“去吧。”
蔣瓛轉身的時候,還朝韓度深深的看了一眼。
韓度摸了摸下巴,暗地裡嗬嗬一笑:這是把自己給惦記上了嗎?
不過韓度並沒有把蔣瓛給放在心上,一來他在老朱心裡的地位,根本就和毛驤沒有辦法相比。連毛驤都背叛老朱了,老朱現在更加不會信任蔣瓛。
二來韓度現在是鎮海侯,而且還是安慶公主的駙馬,書院的創建者,太子朱標的鐵杆心腹,豈會怕蔣瓛這麼一個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