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各地物產不同,海商為了節約花費總是會選擇從最近的港口裝船出發。而呂宋幾乎是所以海商返回大明的必經之地,這麼多的海商聚集在此,自然格外的熱鬨。
明黃金龍旗在南洋上,對於海商來說就是一道最為堅實的屏障。南洋如此財富之地,眼饞的人自然不少。要知道,韓度隻是將大明海疆和南洋周邊的倭寇給肅清了而已,在倭國本土上還有著大量的倭寇。而且由於倭國南北之戰的緣故,還在源源不斷的產生大量無家可歸的人變成倭寇。
南洋這樣富庶的地方,倭寇自然將其第一個看著眼裡,饞在心裡。很多時候,在大明水師的嚴密封鎖下,倭寇都要拚死進入南洋。因為隻要他們能夠活著進入南洋,隨便搶劫一艘商船就足夠他們一輩子吃用不儘。
這比搏一搏單車變摩托還可怕,這是單車變勞。可想而知這南洋對於倭寇的誘惑力究竟有多大,足以讓他們舍生忘死,哪怕明知道是飛蛾撲火,倭寇也會毫不猶豫的想要進入南洋。
而大明水師自然是對其嚴防死守,從琉球到八重山島再到呂宋,形成了一道海上長城一樣,將倭寇給拒之海外。
但是隻有千日做賊,哪裡有前日防賊的道理?即便是大明水師如此嚴防死守,還是有著極少的漏網之魚。這些倭寇進入南洋之後必然會搶劫商船,雖然有著大明水師一路巡邏,被搶的商船很快就被大明水師給重新奪了回來。但是畢竟人死不能複生,那些被倭寇殺了的人,也隻能夠葬身大海了。
海商在大海上看到水師的明黃金龍旗,很多時候就好似看到了救星和守護神一樣。
朱標旗艦暢通無阻的駛進海港,方孝孺早就等候多時。
“臣方孝孺,拜見太子殿下。”
朱標一步當先,從船上緩緩走下來。看著臉上被太陽曬的有些黝黑的方孝孺,關切的歎息道:“你受苦了。”
韓度在一旁驚訝的看著方孝孺,沒有想到這才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他的變化就這麼大。以往的方孝孺在韓度的影響力,是一個謙謙君子和能夠理論結合實際,能夠從中走出一條路來的人。不管方孝孺當時從鑽研典籍到出仕為官,再到書院當一個教書先生,他給人的感覺都是溫潤如玉,一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樣子。
但是現在的方孝孺,隻是臉色黝黑了一點,不過給韓度的感覺就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偏偏不自主的帶著刀光劍影一般。
方孝孺見韓度一直盯著他,撇撇嘴點了一下頭,變算是和韓度見過。隨後又朝著湯鼎笑著微微頷首之後,才朝朱標回道:“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哪裡算得上辛苦?倒是太子殿下千金之軀能夠來到這海外之地,足以見殿下心裡裝著百姓。一路烈日迎波,十分辛勞。
下官略備薄酒,為殿下洗塵。殿下,請!”
朱標點點頭,便眾星拱月一般走在最中間,朝著總督府而去。
來到總督府,眾人紛紛落座之後,方孝孺才舉杯說道:“海外寒酸不比中原繁華,簡陋了點,招待不周還請殿下恕罪。”
方孝孺現在身上都還有著東宮侍講的官職,嚴格說起來他還是朱標的人,朱標當然不會和他計較這些。
酒過三巡之後,朱標好奇笑道:“以前在京城,你也是一代名儒,言談舉止皆有名士之風,怎麼現在......”
朱標都覺得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方孝孺倒是沒有絲毫的尷尬,神色如常的接過朱標的話,說道:“殿下是想問臣,為何會變成這樣吧?”
朱標欣然的點頭。
方孝孺微笑了一下,放下手裡的酒杯,說道:“在來呂宋之前,臣也沒有想到會變成今天這樣。”
沉默了一會兒,朱標開口問道:“那你現在自己感覺你怎麼樣?”
“感覺很好。”方孝孺不假思索的回道。
頓了頓之後,解釋道:“臣不敢欺瞞殿下,在臣和韓度一起來南洋,知道了總督是怎麼回事之後。臣對總督集軍政大權於一身,是非常看不過眼的。覺得韓度這是在走回頭路,軍政大權集於一身這不就是唐朝時期的節度使嗎?當時,臣以為總督對於朝廷來說,是一個和節度使一樣惡劣的隱患。”
朱標笑著看了一眼韓度,見他神色淡然未變,就好似根本不在意方孝孺的話一樣。又回頭朝方孝孺問道:“那現在呢?你還是這個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