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國來朝什麼的,哈德聽不懂,因為在他的認知裡完全沒有出現過這麼誇張的國度。在他祖祖輩輩的記憶力,上帝之鞭那就是傳說中的神話了。
韓度見他並不明白,於是又解釋了一句:“大唐的時候,每年都會有無數的國家前往京城長安朝拜,就連波斯和大食都有派使節、商人等等前往大唐朝拜。像波斯、大食這樣前往朝拜的國家,每年都有幾百個。”
韓度現在說的話,哈德聽懂了。一想到強大的波斯也隻不過是幾百個國家之一,他就對大唐的強盛深有感觸。
“恰爾德·哈洛爾德一直知道大明是一個強大的帝國,但是卻不知道大明帝國是如此的強大,恰爾德·哈洛爾德為自己對太子殿下的失禮深感抱歉。”哈德說著,朝著朱標雙腿跪下,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恰爾德·哈洛爾德拜見天朝上國唯一繼承人,帝國未來的主宰者,太子殿下。”
朱標本來想說兩句的,可是在韓度暗示下卻隻是揮了揮手,讓哈德退下。
等哈德下到甲板下麵之後,朱標不解的問道:“這哈德還是不錯的識進退,你怎麼非要說這些出來嚇他呢?”
韓度這一係列的舉動瞞的過彆人,可是卻瞞不了朱標的眼睛。他很清楚的知道,韓度就是在引導著哈德,一步步告訴他大明的強大。
韓度微微一笑,看向朱標,“殿下,不是天下所有人都是懂禮識數的謙謙君子。這些西洋人就是一些見著腐肉就拚命從上去的惡狼,他們隻看重力量,什麼禮教、什麼學問、什麼知識在他們眼中都是一文不值,他們隻相信手裡的彎刀。”
“所以,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什麼禮賢下士、示之以好都沒有用。他們唯一能夠聽的懂的話語,就是刀劍爭鳴的聲音。”
“這一次咱們去忽魯莫斯,雖然咱們也帶了施家的人一同前往,但是施家人對於波斯語根本就算不得精通,甚至是連聽懂都勉強。而哈德畢竟是忽魯莫斯的地頭蛇,難免他會生出彆的心思。提起告訴他大明有多強大,讓他在彆有用心的時候好生掂量一番,他究竟有沒有資格得罪的起咱們。”
湯鼎聽的連連點頭,等韓度說完之後,他補充一句道:“依我看,光是恐嚇他還不夠。這家夥一看就是無利不起早,見錢眼開的人。若是能夠許他一些好處,他恐怕會更加賣力的為咱們做事。”
“這個簡單。”韓度笑著一拍手,“他不是欠了一屁股債,等著還錢嗎?一會兒我就去告訴他,隻要他乖乖聽話,帶咱們找到那些海盜的寶藏,咱們就將他的貨物還給他,讓他拿著去還債。”
朱標微微頷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無疑表露了他也是讚同韓度和湯鼎的說法。
韓度笑著端起酒杯,正想要敬朱標一下,忽然看到遠處的海麵上出現了一道黑色雲幕。韓度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變得無比凝重起來。
這哪裡是什麼黑幕?這根本就是大風暴即將到來的前兆!
“怎麼了?”見韓度端起酒杯之後,就一下子頓住。
朱標和湯鼎兩給人都奇怪的看向韓度。
韓度抬手朝著遠處海天相接處一指,“風暴來了,而且恐怕還是一場大風暴。”
就在韓度說話的時候,朱標和湯鼎也同時看到遠處漆黑一片的景象。湯鼎手裡端起的酒杯,竟然無意識的滑落到甲板上,裡麵的酒水灑落的一滴不剩。
韓度立刻回頭,朝著湯鼎吩咐道:“快去傳訊,讓所有船隻做好準備,所有船隻落帆減速。”
湯鼎聽完,連話都來不及和韓度說了,立刻起身前去安排。
吩咐完湯鼎,韓度轉頭看向朱標,說道:“還請殿下立刻去船艙待好,風暴沒有過去,千萬不要出來。”
看著直接朝著船隊衝過的風暴,韓度知道躲避已經完全不可能了,隻有硬著頭皮硬抗過去。
韓度看著極遠處濃重的就好似深淵一般的烏雲,心裡禁不住的破口大罵,“自己出海這麼多次,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風暴。甚至當初追擊六大家去美洲的時候,遇到的風暴也不算小。但是自己從來們沒有遇到過這麼猛烈的風暴。”
這風暴還沒有接近,就給了韓度一股極為沉重的壓力。早不遇到,晚不遇到。偏偏是帶著朱標出海的時候遇到,韓度甚至都有些懷疑,朱標的運氣是不是不怎麼好呢?要說是因為朱標的運氣不好,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按照曾經韓度知道的曆史的話,朱標早就在巡視西安回京之後的那次落水,就一命嗚呼了。現在朱標之所以還能夠活著,完全是因為韓度識破了太醫的奸計。
“那你呢?你要做什麼?”朱標下意識問道,頗為擔憂的看著韓度。
見朱標如此的關切自己,韓度瞬間把心裡的胡思亂想給拋了出去。管他是不是朱標的運氣不好,反正自己必須將他全須全尾的給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