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被韓度說的心裡一陣不舒服,頓時發泄似的說道:“真是讓朕掃興,吃個飯高高興興的,你非要給朕添堵。回宮!”
老朱氣衝衝的一擺龍袍,抬步直接走出門。馬皇後笑盈盈的站起來,看了一眼韓度之後,也緊跟著老朱離開。
朱標來到韓度麵前,長長的歎息一聲,“多好的機會啊,你剛才彆看父皇在生你的氣,但若是你開口求饒的話,父皇還是會恢複你的爵位的。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以後再找機會吧,等時機成熟,孤會幫你的。”
朱橚一邊打嗝,一邊剔牙,毫無王爺形象的來到韓度麵前,讚歎道:“你這全魚宴真是讓本宮吃撐了,回頭再弄到這魚的時候,可千萬彆忘了叫我。”
韓度沒好氣的瞪了朱橚一眼,剛才就這家夥吃的最多。老朱和馬皇後畢竟年紀大了,吃不了多少東西。若是按照正常情況的話,韓度再怎麼也能夠撈到一些殘羹冷炙,結果全都被這家夥給吃了,讓自己一口都沒有吃著。
朱橚竟然還敢說下一次叫他,他在想屁吃呢?
韓德也吃好了,歎息一聲,說道:“老夫去休息了。”然後便跟著劉氏一起走了。
就連韓曙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溜之大吉,內堂裡麵就隻剩下韓度和安慶。
安慶見韓度滿臉的不樂,頓時暗暗低笑一聲,上前來扶著韓度的手臂,說道:“夫君忙活了半天也累了,咱們也先會院子吧。夫君什麼都沒有吃著,現在肯定是餓的狠了,讓後廚做幾個小菜給夫君送來。”
韓度還能夠說什麼,隻得歎口氣跟著安慶回去。
......
老朱氣衝衝的走出大門,直接上了禦攆。剛剛坐下,正要下令回宮,卻忽然怔住。
馬皇後察言觀色,看到老朱的神色變化,連忙問道:“皇上,怎麼了?”
老朱怔怔半響,才回過神來,歎道:“朕中了那混蛋的奸計了。”
馬皇後疑惑不解,坐在老朱身邊,輕手撫了老朱的背幾下,好奇問道:“什麼奸計?誰的奸計?”
“還有誰?還不韓度那個混蛋。”老朱憤憤不平,甚至比剛才麵對韓度的時候,還要憤怒。
“他哪裡是在向朕要錢呐,他是在告訴朕不可為了一嘴貪歡,太過盤剝百姓。畢竟苛政猛於虎,朕若是下旨讓當地縣令進貢此魚,那麼當地百姓就遭殃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為了抓捕此魚而葬身魚腹,永州蛇可以吃人,這魚也是一樣。”
馬皇後聽了,也歎息著說道:“韓度這孩子,能夠在這個時候都還心向百姓頗為難得。他剛才若是向皇上開口,皇上也會把爵位還給他吧?但是他沒有,卻反而向皇上伸手要錢。以這樣的方式來勸諫皇上,甚至不惜搭上他的爵位。他,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說到這裡,馬皇後都是微微歎息。若是換成尋常人,一邊是傳國侯的爵位,一邊是一縣百姓的負擔,恐怕是個 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吧?但是,韓度卻偏偏選擇了百姓。
“皇上,要不就把韓度的爵位給他吧?”
老朱現在非常的高興,不過對於馬皇後的提議還是搖頭,“他的爵位朕會給他,但不是現在。走吧,回宮。”
見皇上態度堅決,馬皇後知道多說無益,也隻好暫時停下幫韓度要回爵位的心思。
......
安慶一路安慰著韓度,回到房間之後,就要朝侍女吩咐,去給韓度弄些吃食過來。
卻被韓度給叫住,“等等,不用弄的太複雜。拿上幾個饅頭,再把我放在後廚的那個銅盆端過來就好了。”
“夫君,你就隻吃饅頭啊?”安慶都有些不好意思,她剛才吃的可是美味佳肴。現在韓度竟然提出吃饅頭,這總是讓她有種對不起韓度的感覺。
“還是讓後廚再炒幾個小菜吧,夫君累了一天了,沒有必要太過苛責自己。”
韓度神秘一笑,擺擺手說道:“不用,就幾個饅頭就好。”
安慶見韓度堅持,也不再多說什麼,揮揮手便讓侍女去拿了。
趁著空閒的檔口,安慶任然在回味剛才吃到的全魚宴。“夫君,這魚真的太好吃了。本公主都沒有想到,竟然有魚的骨頭是軟的,而且吃起來還那麼的好吃。夫君剛才沒有吃到,真的是太可惜了。對了夫君,要不等那漁民的傷勢好了,咱們也出錢讓他再去抓一條吧。十五兩黃金,就十五兩黃金,咱們又不是買不起。”
麵對安慶的絮絮叨叨,韓度隻得一個勁的點頭,“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