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老朱將這些世子丟到了書院,那麼韓度就不可能坐視不管,仍然是將他們當豬來養。若是沒有來書院倒也罷了,既然來了韓度就算是為了書院的名聲,也要讓他們學出一個人樣出來。
哪怕是一塊塊爛泥,韓度也要把他們錘煉成鋼。
韓度踱了幾步,才開口說道:“本來,我是想要讓你們從現在就開始讀書的。但是見你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讀什麼書啊?你們還是先學會如何自己照顧自己,等都能夠生活自理了,再說讀書的話吧。”
“不過你們放心,所有的事務我都會派人來教你們的。這幾日,你們就先學會如何自己照顧自己吧。”
說完,韓度朝著雜役揮揮手。雜役們帶著所有世子的蟒袍離開,把這些東西都給他們存放起來。
同時,韓度朝其中一個吩咐道:“去,掛五貫懸賞出去,這裡需要幾個教人打理內務的學子,看看有沒有人願意來的。”
“是,大人。”雜役低頭答應下來。
書院裡想要多掙錢的人很多,五貫可不是小數目,就算是十個人分,一個人也能夠有五百文了,相當於一個學子每月例錢的一半。
沒過多久,就有學子接下懸賞來了。
韓度看了幾人一眼,“怎麼就隻有你們五個人?”
“韓師,其他人都忙著呢,就隻有咱們五個來了。不過韓師放心,咱們幾個剛進書院的時候,就是內務做的最好的,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麵將他們都教會。”為首的學子朝著韓度微微躬身,笑著說道。
說話的同時,還忍不住好奇的朝著一眾世子看了一眼。他早就知道書院裡麵來了一群人,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人。
這幾個月薛祥被這些世子宮女太監的給折磨的不輕,又怕他們和書院的學子起了衝突,便嚴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裡。
因此,為首的學子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見到這些人。
韓度聽了,點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隨口說道:“那他們就交給你了,儘快讓他們生活能夠自理。”
“韓師請放心。”為首學子躬身一拜。
韓度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這裡。現在讓這些世子學會自理是最重要的,至於讀書都可以往後放一放。
韓度一離開,一眾世子的膽子便開始膨脹起來。
尤其是楚王世子,他扯了扯身上的青衫,覺得這東西穿著非常的不舒服。書院的青衫是用上等的棉布製作而成的,但是和他以往穿的綾羅綢緞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你是何人?竟然敢來教咱們?你知道咱們是誰嗎?”楚王世子把為首的學子當成了出氣筒,趾高氣昂的說道。
為首的學子麵對楚王世子如此不客氣的話,也不惱怒,神色淡淡的說道:“在下張信,雖然在下不知道諸位的身份,但是既然諸位進了書院,那咱們就是同窗。”
“張信?沒聽說過。”楚王世子輕蔑一笑,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誰和你是同窗,你有資格嗎?”
張信眼睛一眯,笑著說道:“在下添為洪武二十七年甲戌科殿試金榜第一甲第一名,不知道有沒有資格?”
“第一甲第一名?你是甲戌科狀元?”楚王世子不傻,第一甲第一名意味著什麼,他還是知道的。
他之所以剛才看不起張信,那是因為他以為張信不過是個尋常的學子。他自認為自己身份高貴,張信沒有資格教他而已。
但張信是甲戌科狀元就不一樣了,彆說是教他了,這樣的人即便是以他的父王都不可能請去當他的老師。
隨隨便便走出來一個人就是一科狀元,這不僅讓一眾世子都生出書院真的是臥虎藏龍之感。
朱高熾更是滿臉不解的上前,朝著張信拱手一禮,“在下朱高熾,見過張兄。”
“朱兄有禮了。”張信不卑不亢的回了朱高熾一禮。
若是不知道張信甲戌科狀元的身份的話,眾人肯定認為張信失禮。畢竟麵對燕王世子,尋常人哪裡有資格平等而論?
但是現在卻沒有人認為張信的回禮,有絲毫的不妥之處。
“張兄既然是新科狀元,那為何沒有出仕,反而留在書院裡麵呢?”朱高熾大為不解,你都考中狀元了,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榮耀?狀元出仕天生就要比其他人高一截,一出仕就是從六品,而且前程遠大。運氣好,要不了幾年就是三四品的朝廷重臣。
這不管是怎麼看,都要比留在書院裡要好上無數倍啊!哪怕是一個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擇,更何況是張信這樣聰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