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抬手一擋,將他的手給推了回去,笑道:“這不算什麼稀奇的事物,本侯帶了很多,前麵的那些斥候幾乎人手一個,你就安心的拿著吧。”
“那,那下官就多謝侯爺。”阿劄施裡這才收了起來。
其實韓度有句話沒有和阿劄施裡說明白,那就是雖然明軍裡麵的確是有很多指南針,但是韓度的這個可和他們的那些不一樣。不僅靈敏度和精度更高不說,外殼還是純金的,價值不菲。
不過韓度看在阿劄施裡還算聽話的份上,給他一個也沒有什麼。
當然,韓度可不止這麼一個指南針,如果隻有一個的話,韓度才不會給他。
說到這裡,韓度騎在馬背上,朝著周圍張望一眼,竟然看到了遠處有著一座高山。指著遠處的高山問道:“這是哪裡?咱們這是走到哪裡來了?”
阿劄施裡這才注意到遠處朦朦朧朧的高山,頓時臉上露出震驚之色,然後一提韁繩,策馬朝著高山跑去。
韓度皺眉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他這是要乾什麼?”徐成斐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連忙策馬來到韓度身邊。
韓度微微搖頭,歎道:“我送了一個指南針給他,然後他就變成這樣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一個指南針而已,不至於如此吧?”
徐成斐看了韓度一眼,他知道雖然韓度的指南針是純金的,若是普通百姓或許還會覺得發了一筆橫財值得高興一下,但是對於阿劄施裡來說,那點黃金也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根本不可能值得讓他這樣。
正當兩人疑惑之間,阿劄施裡又掉頭跑回來了。
隻見他在韓度麵前勒住馬,滿臉驚
喜的道:“侯爺,這裡是斡難河。咱們隻要順著斡難河往西,就可以走出這極北之地了。”
一聽這裡是斡難河,韓度來了精神。
於是他看著阿劄施裡道:“你確定這裡是斡難河?”
阿劄施裡連連點頭,才道:“侯爺,這裡就是斡難河,下官不會看錯的。”
說罷,阿劄施裡指著一道明顯的痕跡道:“侯爺請看,那裡就是原本的斡難河,隻是現在已經冰封了,落上積雪,並不容易看出來。但是下官敢拿性命擔保,這裡就是斡難河。”
韓度見阿劄施裡說的有理有據,自然是相信了他,隨即萬分感歎的道:“斡難河啊......這可是北元的發跡之地,沒有想到本侯竟然能夠來到這裡......”
上輩子交通那麼發達都沒有來過這裡,沒有想到這輩子竟然靠著徒步行走來了。
徐成斐也是一臉的驚訝,“咱們竟然能夠來到這斡難河,這可真是......咱們這一路可走得夠遠的。”
阿劄施裡聞言都沉默了,若不是韓度執意想要消滅北元汗廷,就連他都不會來到這斡難河畔。而且這裡是蒙古所有部族心中的聖地,而他卻是將明軍給帶到了這裡。雖然明軍不算是他帶來的,但是明軍來到了這裡,並且大軍裡麵還有著他兀良哈三衛在,那麼他們就擺脫不了乾係。
韓度卻沒有注意到阿劄施裡的臉色突變,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條被封凍的斡難河上。
策馬來到斡難河上,這個時候韓度才注意到,河道極為平整,並且兩岸的地勢也是平整的,和河麵比起來隻有一個微笑的坡度。
韓度向右邊看了一眼,隻見這河道蜿蜒延伸到遠方,直到和兩岸的白雪融合在一起,讓人再也分辨不出來哪裡是河道、哪裡是岸邊。
左邊也是同樣的情況。
韓度收回目光,笑著歎道:“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就是發跡於此,本侯今日既然到了這裡,那自然要祭祀一番!來人,準備三牲祭祀!”閱讀完整內容
徐成斐立刻上前,壓低聲音說道:“你準備三牲祭祀乾什麼?難道你想要祭祀成吉思汗?”
“難道不行嗎?”韓度疑惑問道。
徐成斐狠狠地瞪了韓度一眼,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你是大明的鎮海侯,成吉思汗是前元的開國皇帝,你祭祀他?朝中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整日裡就盼著你行差踏錯,難道你要主動授人以柄?”
韓度一點都沒有徐成斐的緊張,反而笑吟吟道:“就那些跳梁小醜,難道我怕他們?”
見徐成斐還要勸阻,韓度直接擺手道:“不用說了,此事我心裡有數!”
見韓度執意要祭祀成吉思汗,徐成斐知道勸不住也隻好熄了念頭,歎息一聲站在一旁。
阿劄施裡聽到韓度要祭祀成吉思汗的時候,他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等到徐成斐上前阻攔,他的心又不由得緊張起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反正就剛才那片刻功夫,他心裡反反複複的患得患失,簡直就比度過了好幾年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