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劄施裡看著往前繼續衝鋒親衛和族人,虎目猛然紅了。他也不想這些族人為了他去死,但是他也知道,若是沒有人衝上去拖延時間,他是不可能順利撤走的。
「哈古克......從今日起你就是我最摯愛的安答......」
哈古克卻頭也沒回,也沒有隻言片語的回答,直接迎上敵人。
對麵的騎兵占儘優勢,本來就想要將阿劄施裡這股騎兵全部吃掉。現在看到他們想要撤退,對麵怎麼會答應?
立刻就有無數的騎兵跟著阿劄施裡身後追殺而來,而且對方的速度還越來越快,一股排山倒海般氣勢逐漸凝聚起來,若隆隆沉雷響徹山穀,又如萬頃怒濤撲擊群山。長劍與彎刀鏗鏘飛舞,長矛與投槍呼嘯飛掠,密集箭雨如蝗蟲過境鋪天蓋地,沉悶的喊殺與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顫抖!
正當阿劄施裡眼看著就要被追上的時候,明軍大炮開始咆哮了。
「轟......」
一個接一個的熾熱鐵球落到對麵的騎兵中間,原本整齊劃一的銅牆鐵壁,瞬間就被炮彈撕開一道道口子。甚至一顆炮彈撕開了一道騎牆還不算完,彈跳起來繼續將後麵的騎牆撕裂,接連撕開了數道才耗儘動能掉到地上。
密集的炮彈瞬間將騎兵衝鋒的勢頭給遏製住,每一顆都在人群當中帶出一條血路。
可是對麵這些騎兵顯然對大炮也不陌生,被轟了之後很快就改變戰術散開隊形,繼續朝著阿劄施裡銜尾追殺而來。
好在經過了這麼一陣耽誤,韓度總算是為阿劄施裡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兀良哈騎兵直接從軍營兩邊撤到後麵去。
而麵對衝鋒而來的騎兵,戰車上明軍士卒人人手持神雷銃,屏氣凝神等待著命令。
「神雷銃,開火!」
徐成斐舉起手裡的左輪,猛然朝天上扣動扳機。
「砰!」
「砰!砰!砰......」
對麵騎兵想要故技重施的躲到戰馬肚子下麵,想要借此躲避箭矢。
可是麵對神雷銃,這招完全沒用。
因為神雷銃威力極大,根本不需要打中人,哪怕是打到戰馬,那也能夠讓戰馬非死即傷喪失戰力。
以神雷銃的準度,打戰馬簡直是例無虛發,每一顆子彈都打在戰馬身上。
「啾啾......」
淒厲而尖細的嘶鳴聲中,前麵的戰馬齊齊倒下。躲在馬肚子下麵的人重重的摔在地上,還沒有等他們站起來,就被後麵的戰馬給砸到他們身上,瞬間筋骨皆碎變成一張爛泥。
如果說剛才大炮隻是讓騎兵衝鋒的勢頭略微一挫的話,那麼現在神雷銃交織起來的彈幕,就如同一道無形的銅牆鐵壁,瞬間讓騎兵撞
的粉身碎骨。
如此強大的火力瞬間讓對麵的騎兵都心生恐懼,在嘗試衝鋒了數次都不得寸進之後,這些騎兵不甘心的退走,徘徊在神雷銃的射程之外,對著韓度這邊耀武揚威。
韓度見總算是打退了騎兵,提起來的心總算是放下。
「繼續用戰車勾連,就在這裡安營紮寨!另外,阿劄施裡在哪裡?讓他來見本侯!」
阿劄施裡心有餘悸的騎著馬,差一點點,剛才就差一點點他就以為他要去見長生天了。好在韓度沒有放棄了,及時的鳴金讓他撤退,並且幫助他安全的撤回來。
第一時間來到韓度麵前,翻身下馬恭敬的抱拳道:「下官拜見侯爺!」
韓度滿臉笑容的點點頭,伸出雙手將他扶起來,感激的道:「辛苦了,要是沒有你當機立斷迎敵爭取時間,恐怕本侯的大軍都要被對方給衝散。」
「侯爺客氣,這是下官分內之事。」阿劄施裡連忙站起來,「還要多謝侯爺救命之恩。」
韓度笑吟吟道:「這樣的客氣話就不要說了,你救了本侯,本侯自然不會坐視你深入險境。」
看了一眼阿劄施裡的手臂,見他甲胄有些破損,還沾染了血跡,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敵人的。
問道:「你受傷了?有大礙嗎?」
阿劄施裡精神抖擻,隨意瞥了一眼,哈哈笑道:「皮外傷,就當是被蟲子給咬了一下。」
韓度點點頭,關心道:「還是不能夠大意,要及時處理好才行,否則感染了會有麻煩的。明軍有隨軍郎中,一會兒你下去包紮一下吧。」
雖然現在是寒冬,並不容易受到感染,但是也不得不防。萬一對方的刀上有著什麼不乾淨的細菌,那也是會感染的。
阿劄施裡雖然不懂感染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韓度這是在關心他的傷勢。感動的點頭應下,「下官聽侯爺的,一會兒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