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大獲全勝覆滅阿魯台,侯爺的威名必然會傳遍整個草原。”阿劄施裡努力的笑著恭維道。
韓度聽著,一下子來了精神,似乎覺得心裡瞬間變得光明敞亮。
有一種拔雲見日的感覺。
阿魯台,這可是韃靼部太師阿魯台啊!草原上無數人視為英雄的人物,大明將來的心腹之患,就這麼被自己給轟死了!
韓度激動的坐在馬背上的屁股,都情不自禁的挪動了幾下。
他又不是聖人,麵對這堪比霍去病封狼居胥的功績,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若是真的沒有絲毫反應,甚至還在眾人麵前自謙,那此人多半是個圖謀甚大居心叵測之輩。
猛地,韓度咬牙發狠道:“他娘的,那年我雙手插兜,不知道什麼叫做對手!哈哈哈......”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還是這句話說出來提氣!
徐成斐對韓度了解頗多,他一聽到韓度又開始胡言亂語了,便知道這一次韓度是真的太過高興了。神色古怪的將臉側向一邊,沒有說些什麼。
倒是阿劄施裡對韓度的習慣一點都不了解,陡然聽到這樣不明不白的話,讓他難以理解的同時,又十分的糾結。
鎮海侯這麼高興的時候,他要是不附和兩句,豈不是說明他不識風趣?可是想要接話,他卻連韓度是什麼意思都聽不懂。
低聲一笑,阿劄施裡隻好硬著頭皮附和道:“是是是,草原上沒有一個人是侯爺的對手,甚至天下也沒有人能夠做侯爺的對手。”
這話就有些尷尬了,若隻說草原倒也罷了,韓度臉皮厚一點,還可以大刺刺的應承下來。但是要說全天下......唔,旁邊的徐成斐肯定不服。
果然,徐成斐瞥了一眼阿劄施裡,有看了看韓度,鼻腔裡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冷哼。在他看來,韓度在指揮騎兵方麵毫無戰法可言,打敗韃靼部純粹是靠著山字營的大炮猛轟。這樣的戰法戰術太過簡單了,完全就是隨便換個人來,都可以依葫蘆畫瓢的做到。
韓度也知道自己的本事,海戰才是自己的強項,像這樣的陸戰,基本上騎兵都交給阿劄施裡和徐成斐去統領,自己隻統領純粹靠著火器作戰的山字營。
不過親眼看到阿魯台被自己用大炮轟沒了,韓度還是非常高興的。眼睛裡麵冒著光彩,望著遠處地白雪道:“昨晚韃靼部肯定有人冒雪逃走,你們立刻派騎兵追下去看看,不過也不用追太遠,一旦白毛風來了就趕緊回來。”
昨晚雖然白毛風猛烈,但是人在生死存亡之際是不會考慮太多的。哪怕明知道悶頭衝進白毛風裡是九死一生,在隨時都會被炮彈砸死的情況,肯定還是有人敢逃進風雪裡的。
“遵令......”徐成斐和阿劄施裡齊齊抱拳道。
徐成斐和阿劄施裡立刻帶著騎兵追下去,而韓度則退回大營,等候著兩人的消息。
傍晚的時候,兩人回來了。
帥帳裡麵,兩人吐著白氣坐下。
徐成斐先開口道:“你猜的沒錯,的確是有不少的韃靼人逃走。不過沒用,他們根本就沒有逃出多遠,便被凍死了。少數僥幸活下來的,也被咱們追上殺了。當然,活著的韃靼人肯定不止這些,不過想要全部找到是不可能的。我看天色差不多了,便先回來。”
阿劄施裡朝韓度微微點頭,示意他的情況和徐成斐說的差不多。
韓度擺擺手,沒有絲毫的責怪,笑道:“讓他們逃了也好,若是連一個傳話的人都沒有,那這韃靼部怎麼會知道大明的強大?讓他們心生恐懼,不敢南望也是好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徐成斐附和著點頭,隨後又問道:“這次的繳獲可不少,你準備怎麼辦?”
上一次韓度為了激發士氣,直接將所有繳獲全部賞給了將士。
這一此嚴格說起來,將士出力並不大,擊破韃靼部主要還是靠大炮。
阿劄施裡一聽到繳獲二字,眼睛頓時一亮。可是他知道他的身份地位,隻好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低下頭不敢有非分之想。
韓度明白徐成斐的意思,在他看來,這一次將士們畢竟沒有親自上陣廝殺,隻是打掃了一下戰場,這批繳獲不分給他們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韓度想了一下,便忍不住道:“將士們拚了性命跟隨我在這寒冬臘月裡爬冰臥雪,這些繳獲還是賞給他們吧,也算是給他們一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