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一笑,傅安冷冷的道:“你和我都是大明的臣子,本官為何要拜你?”
帖木兒大怒,“大明遠在東方,大明皇帝管不到本蘇丹的頭上。我也不是大明的臣子,你們必須向我跪拜。”
帖木兒的怒火讓宴會廳裡所有人都瑟瑟發抖,尤其是坐著傅安和陳文德下麵的西班牙使者。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敢不把帖木兒放在眼裡的人。而這兩人他雖然一進來就注意到了他們完全不同的服飾,但是這麼多國使團都在這裡,服飾就沒有一個相同的,西班牙使者也沒有在意。
他隻是好奇這兩人坐在他的前麵,顯然在帖木兒心中該國的地位要比西班牙更高。現在聽到這兩人來自一個叫“大明”的國度,而且還敢不把帖木兒放在眼裡,將他震驚的無以加複。
他還不知道大明這個國度是在哪裡,但是從此刻起他的心裡牢牢記住了大明這個國度的名字。
感到驚訝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德裡王朝的使者。他是早就來到撒馬爾罕的,現在帖木兒帝國打敗了他的國度,正是他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時候。看到有人如此奚落帖木兒,他心裡自然有一眾報複的快感,就好似他國度的仇都被報了一樣。
而且他是聽過“大明”這個大國的,當初忽魯莫斯城主稟告過德裡王朝蘇丹,說是一群自稱來自大明的商人,從遙遠的東方來到忽魯莫斯交易。而且從他們的交易的商品來看,這些人的確就是來自傳說當中的東方神秘大國。
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第二次聽到大明這個國度。而且看這兩個大明人的態度,那是完全沒有把帖木兒放在眼裡啊!
沒有放在眼裡才好,如此說來這大明豈不是比帖木兒帝國更加強大?瞬間,德裡王朝使者的心裡冒出來一個想法,他應該趕緊將這個消息傳遞回去,讓蘇丹立刻去忽魯莫斯聯係那些大明商人,或許德裡王朝的結局還會有轉機?
傅安徹底怒了,就算是你帖木兒西征接連勝利,疆土拓展了不少,但是大明光是中原之地就要比你還大,更遑論大明在海外拓土幾萬裡,幅員之遼闊遠超曆史之最,就算是將前元四大汗國都加上也沒有現在大明的疆土廣大。
在我大明朝麵前,你帖木兒算什麼東西?你這樣的貨色不趕緊俯首稱臣,怎還敢出言侮辱?
傅安是誰?在帖木兒帝國被羈押了整整六年,又被帶著在帖木兒境內跑了幾萬裡,如此都沒有能夠讓他有絲毫的屈服。
雖然這裡是在帖木兒的王宮,得罪了他多半會不得好死,但是傅安不怕。比起他自己的性命,他更加看重的是大明的氣節。死不可怕,死了他說不定還能夠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相反,他若是在這個時候貪生怕死,那恐怕要遺臭萬年,連進祖墳的機會都沒有。
傅安豁然起身,指著帖木兒的鼻子罵道:“你統治的疆土再廣袤,那也是屬於大明的領土,我們之間是從屬關係。你已經六年沒有向大明納貢了,你應該每年向大明納貢。”
當著各國使臣的麵,傅安要求帖木兒以臣屬的身份每年向大明納貢,這簡直就是在帖木兒的臉上狠狠的扇了兩巴掌。
其他各國使臣看的目瞪口呆,可是卻沒有一個敢吭聲,一個個紛紛把頭低下,甚至害怕他們被帖木兒給注意到。
帖木兒或許拿大明使臣沒有辦法,收拾他們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大膽!”帖木兒肺都要氣炸了,他早就對大明使臣的態度不滿了。原本想著今日攜大勝之威,能夠壓服傅安的,沒有想到卻被他反過來給羞辱一番。
傅安凜然不懼的站著,哈哈笑道:“怎麼,不服?既然你現在如此的不服氣,那麼當初是誰親自前往大明納貢的?當初你在皇上麵前那麼卑微,就隻為求得大明宗主國接受你的納貢,這才過了幾年呢?西征戰勝了一些彈丸小國,你就以為可以和大明相提並論了?做夢!”
帖木兒被傅安懟的啞口無言,當初他為了在西征的時候,得到一個穩定的周邊環境,決定親自前往大明納貢。沒有想到,現在竟然被傅安抓住把柄,成為了他無法反駁的事情。
帖木兒臉色在青白之間不停的變換,藏在袖袍裡的手掌緊緊捏成拳頭。
忽然,五指一鬆,帖木兒大喝道:“開宴!”
在眾人麵麵相覷當中,被打斷了的宴會,又開始磕磕絆絆的進行。不過好在帖木兒帝國在西域當中的威勢巨大,所有人都不敢露出絲毫幸災樂禍的神色,甚至紛紛裝作沒有看到剛才的那一幕,你一句我一言的將酒宴的氣氛推向巔峰。
不過這些人在不經意間,還是會頻頻向傅安和陳文德那裡投去驚訝的目光,猜測這大明究竟是怎麼樣的國家,僅僅是兩個使臣便可以將不可一世的帖木兒給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