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傅安爆發出一長串狂笑,“本官已經被你羈押六年了,也不在乎多羈押幾年。至於說要殺了本官?哼,本官若是怕死的話,為何不舒舒服服的待在京城,要不遠萬裡來到這撒馬爾罕?”
見傅安如此油鹽不進,帖木兒又不可能真正殺了他。本來他就希望傅安能夠成為他的說客,說服韓度退兵呢,若是殺了,他哪裡去再找一個說客?
“哈哈哈......傅大人不愧是大明的臣子,如此有膽有識讓本蘇丹佩服。”帖木兒笑著恭維了一句。
傅安見帖木兒退縮了,心裡不由得鬆了口氣。螻蟻尚且偷生,若是能夠有機會或者,他傅安又怎麼會自尋死路呢?
見傅安還是不動聲色,帖木兒隻得示好道:“若是傅大人肯勸韓度退兵,本蘇丹不僅補齊六年納貢,還會給傅大人準備上一份厚禮,恭恭敬敬的送大人回大明,如何?”
聽到有厚禮可拿,傅安自然心動。被羈押在西域這麼多年,他早就想要回去了。畢竟離家這麼遠,說他不思念是不可能的。
於是,傅安總算沒有再一口否決,而是意味深長地道:“國主隻準備了本官的厚禮麼,那恐怕本官在鎮海侯麵前,說不上話啊!”
“傅大人放心,本蘇丹自然會為鎮海侯備上一份厚禮的。”見傅安總算是鬆口,帖木兒哪裡還會想太多,直接答應下來。
現在隻要韓度能夠退兵,些許財物帖木兒還是舍得的。
“好吧,既然國主有意和大明修好,那本官就勉為其難,勸一勸鎮海侯。”
“哈哈哈......”帖木兒非常傅安的態度。
傅安看著狂笑不止的帖木兒,心裡不由得一陣古怪。自己答應他什麼了嗎,值得他如此的高興?
帖木兒當然認為傅安這是答應了,但若是換成一個大明人的想法來看的話,傅安不過是空口無憑,應付帖木兒罷了。
帖木兒去了一個心病,立刻變吩咐屬下準備好向大明納貢,同時也將送給傅安和韓度的厚禮準備好。不僅將大明使團的人全部釋放,還將兩千五百明軍將士的武器盔甲都還給了他們。
然後便一刻都不耽擱的,派人送傅安和陳文德離開撒馬爾罕。
出了撒馬爾罕,陳文德都還是一副如同在夢中的表情。
朝思夜想都想要離開撒馬爾罕,竟然這麼輕易的便實現了?
“你究竟和那帖木兒說了什麼,他怎麼會如此輕易的讓咱們回去?”
傅安低頭一笑,道:“鎮海侯不是攻破了亦裡把裡嘛。”
提起此事,陳文德便是重重一歎:“鎮海侯此舉莽撞了,這帖木兒怎麼說也是西域第一強國,貿然攻破帖木兒第二大城,他們怎麼會善罷甘休?恐怕帖木兒會拚儘一切將亦裡把裡奪回來吧,大明和帖木兒從此陷入戰事......”
微微搖頭,陳文德繼續道:“不過,可能朝廷也沒有想到如今的帖木兒帝國會變成如此強大,要不然也不會貿然讓鎮海侯帶兵攻打亦裡把裡。”
“怎麼?你認為帖木兒會調兵和鎮海侯一戰?”傅安笑了笑。
察覺到傅安話裡有話,陳文德瞬間醒悟過來,不由得問道:“帖木兒可是不可一世的很,這亦裡把裡又是它的第二大城,難道他會咽下這口氣?”
“他若是咽不下這口氣的話,那恐怕咱們都成了刀下鬼了。”傅安搖頭微笑,隨後道:“雖然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他的確是沒有想過和大明開戰。甚至,他還求我勸鎮海侯退兵。”
得知帖木兒竟然忍氣吞聲,陳文德也是一陣詫異,這可和往日帖木兒的囂張跋扈完全南轅北轍。
低頭想了一下,“你答應他了?你有把握勸鎮海侯退兵?”
“答應了。”傅安點頭承認,“若是不答應他,你覺得咱們可以帶著六年的納貢活著離開撒馬爾罕嗎?”
“難道你和鎮海侯很熟?有把握勸他退兵?”陳文德又好奇問道。
傅安哈哈大笑,搖搖頭道:“我和鎮海侯素昧平生,再說了人家是侯爵,我隻是一個五品小官,怎麼能夠在他麵前說的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