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馬兒·沙黑現在心裡萬分的後悔,他剛剛就不應在大明皇帝麵前為了一點點的臉麵,表現出桀驁不馴的樣子。那也不至於被韓度給抓住把柄,如此明目張膽的顛倒黑白,卻偏偏在旁人看來如此的合情合理。
不過就此被韓度汙蔑,他卻萬分的不甘心。他已經敏銳的察覺到這裡也有韓度的敵人,隻要他服下軟,或許就可以把優勢奪回來。
想到就乾,烏馬兒·沙黑立刻朝朱標跪下,帶著哭聲哀求道:“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外臣為剛剛的魯莽舉動認錯,外臣絕對沒有不敬意皇帝陛下的意思,帖木兒帝國也是如此。亦裡把裡城的守軍也絕對不會貿然攻擊大明軍隊,望皇帝陛下明鑒。”
韓度看著烏馬兒·沙黑的舉動,心裡一片平靜。反正亦裡把裡的人幾乎都死光了,有沒有人能夠證明自己先攻打的城,自己怕什麼?
齊泰眼睛裡光芒一閃,不由得朝烏馬兒·沙黑問道:“你說是鎮國公先派兵攻打你們的?可有證據!”
烏馬兒·沙黑有個屁的證據,他要是有證據不早就拿出來了嗎?原本他還以為這位大人和韓度不對付,現在看來人家在怎麼不對付,那也比和他的關係更近。
齊泰絲毫不急,繼續道:“貴使不用著急,好好想一想,究竟是你們先攻打的鎮國公,還是鎮國公先攻打的你們?放心,大明是講道理的,隻要你們占理,皇上一定會給你們主持公道。”
嗯?
韓度猛然看向齊泰,這二五仔真是賊心不死啊。立刻打斷烏馬兒·沙黑的思考,“本公是為了替東察合台汗國主持公道,身為大明屬國豈能如此不明不白的就被人給吞並了?”
頓了頓,又道:“你想要和本公論道理?好啊!本公最講道理了。在本公看來,道理隻在大炮射程之內,尊嚴隻在劍鋒之上!想要和本公講道理,那你就站到大明大炮射程裡來!”
烏馬兒·沙黑見韓度如此強硬,他怕了!他怕和大明真正的開戰。現在正是帖木兒帝國準備西征奧斯曼帝國的關鍵時候,若是真的和大明之間爆發大戰,那他回去一定會被蘇丹釘在木頭上流乾血而死。
烏馬兒·沙黑遲疑了,他不敢再激怒韓度。
齊泰正想著和烏馬兒·沙黑打好配合,準備坑韓度的。結果等了半響,卻沒有得到烏馬兒·沙黑的回應,回頭看他眼神裡的退縮之意,齊泰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朱標見狀,便道:“東察合台汗國畢竟是大明屬國,既然還有繼承人,那為何會被帖木兒給占據?還請帖木兒帝國給大明一個解釋。退朝!”
烏馬兒·沙黑心裡一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不僅沒有把韓度給告倒,反而讓大明的注意到了東察合台汗國的變動。想要解釋,可並不容易。
韓度眼神冰冷的看了齊泰幾眼,嗬嗬笑了兩聲,並沒有說話。
......
朝堂上的事情,很快就被人給傳到了市井之間。人們對於烏馬兒·沙黑的猖狂、東察合台汗國的被占據,以及韓度說的那句“道理隻在大炮射程之內,尊嚴隻在劍鋒之上!”,都非常的感興趣。
“韓度就是一個打仗狂人,如此想要窮兵黷武,我看他將來的結局不會好......”幾個書生坐著酒樓裡,談天論地。
有反對韓度這話的,自然就有讚同此話的。
另外一人卻有不同意見,搖頭道:“這根本就和窮兵黷武沒有關係,譚兄籍在江南,對邊關不怎麼了解。關外的那些蠻族隻認武力不認道理,若是不把他們先打服氣,是沒有人會聽你講道理的。在咱看來,鎮國公此言不僅沒錯,反而是至理名言!”
“梁兄,你可是國子監的學子,難道要為那韓度說話?”有人頓時不滿。
姓梁的學子卻搖搖頭:“咱這不是在為誰說話,而是邊關和這江南完全不同,若是在邊關你還想著和那些蠻族講道理,那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可書院欺壓我等國子監學子,梁兄難道忘了自己的身份嗎?”
梁姓學子看著一個個張口身份,閉口國子監,為了反對而反對,從來不去想是非公道的同窗,心裡暗暗搖頭。讀書都不能讓這些人明理,隻是為了立場而反對,這樣還讀什麼書?
嘴上口口聲聲為國為民,心裡想的卻是如何高中得到功名、求取官位。指望這樣的人做官之後,能夠為國為民,簡直就是笑話!
梁姓學子是直接被舉薦到國子監的,但是他現在卻對書院有了好奇。
相比讀書人,百姓的想法要簡單的多。他們覺得現在吃得飽穿得暖,比起戲文裡的盛世也不遑多讓。既然盛世了,那麼大明自然就應該是天朝上國,受到萬國來朝!
這麼強大的大明,當然是想打誰就打誰。韓度的話便十分契合百姓現在的心情,得到無數百姓的追捧。
“道理隻在大炮射程之內,尊嚴隻在劍鋒之上!”
小鬆靈子這些日子都在想方設法的截住韓度,這句話自然很快便傳到了她的耳朵裡麵。
“這句話真的是韓度說的?”
細川持之渾身一振,連忙躬身道:“千真萬確,朝堂之上無數人都聽到了,這的確是韓度說的。”
“真是......”小鬆靈子兩眼有異色光芒,嘴唇被她自己咬破也沒有絲毫察覺,“霸道的讓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