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陳迪為文淵閣大學士......”
陳迪本來就是中立的一方,他既不偏向韓度,也不和齊泰張紞攪和在一起。對於這個大學士他無喜無悲,跪拜謝恩之後便站了起來。
“......封張紞為文華殿大學士......”
張紞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剛才他聽到陳迪受封的時候,心裡的勝算更多了幾分,但是此刻卻如墜冰窖,臉色鐵青。
他費了那麼大的力氣,甚至不惜與齊泰反目,為的就是這首輔之位。既然不是他,那還能夠是誰?
王鉞見張紞臉色木然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繼續念下去。剛才喜氣洋洋的臉色瞬間消失不見,板著臉道:“張大人,還不謝恩?”
朱標也察覺到了張紞的神色不對,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
張紞頓時回過身來,連忙跪下拜道:“臣張紞,謝皇上隆恩......”
隻是在張紞以頭觸地的時候,他表現在臉上的痛苦,除了齊泰之外沒有人能夠看到。
齊泰卻對他沒有絲毫的同情,剛才自己受封的時候,他可是將張紞的表情一絲不落的看在眼裡。張紞雖然是一副矜持的做派,但是和他極為熟悉的齊泰,又怎麼會看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既然剛才張紞都對他幸災樂禍,那齊泰自然也不會和他客氣。
張紞起身,瞧好看到齊泰的表情。頓時隻得尷尬一笑,下意識的撇過頭去。
“......封韓度為內閣大學士,執掌內閣一切事務......”
“臣韓度,謝皇上隆恩。”韓度神色嚴肅的拜下。
說心裡話,韓度都沒有想到朱標會封自己為內閣大學士。在此之前,朱標從來沒有和自己提起過。
恐怕這也是朱標搞突然襲擊的原因,他知道,若是提前和韓度說的話,以韓度懶散的脾性,恐怕會堅決的推辭不受。朱標太了解韓度了,那可是一個能夠躺著,就絕不坐著的主。
韓度直起身來,頗為埋怨的朝朱標遞過去一個眼神。這是在大朝會上,無論再怎麼不願意,韓度也隻能夠硬著頭皮接下。總不能在此時此刻,抗旨不遵吧?那將朱標的權威放在那裡?
內閣設立,賜封大學士等事務就此結束。
從今日開始,大明正式開啟內閣時代。
“恭喜,恭喜......”
“恭喜鎮國公......”
......
朱標剛剛宣布退朝離開,一眾官員便紛紛向韓度道賀。所有人都知道,從現在開始,韓度就是大明的內閣首輔,比之丞相!
就連陳迪和工部、刑部尚書,都紛紛向韓度道喜。
隻有齊泰和張紞兩人,不約如同的冷冷看了韓度一眼,一言不發的徑直離開。
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此前他們兩人都是聯袂一起,而現在卻是分道揚鑣。
齊泰底氣十足也是有道理的,韓度雖然是內閣大學士,但是他也是武英殿大學士,和韓度並沒有品級上的高下之分,不用對韓度低聲下氣。
內閣設在文淵閣,就在午門左側,距離奉天殿並不遠。這裡早就被灑掃乾淨,就等著新晉的幾位大學士入座。
文淵閣內,每位大學士都有一個專屬的政務房,這裡不僅是大學士平日裡的辦公之所,同時也是他們的居住之所。若是遇到事務太過繁忙的時候,可以不比出宮,直接住在這裡。
這裡是皇宮,原本是不允許男子留宿的,但是為了能夠及時召見大學士商議事務,朱標破例開了個口子。
隔日,韓度便在文淵閣內召開了第一個屬於他的內閣會議。
等眾人落在之後,韓度坐著上位喝了口茶,淡淡的道:“諸位可知道皇上設立內閣的初心?”
幾位大學士都靜靜的望著韓度,沒有貿然開口。
韓度也沒有非要他們說出來的意思,頓了頓繼續道:“大明現在幅員數萬裡,丁口大幾千萬,每日發生的事務多如牛毛。隻靠皇上一個人的話,是不可能處理得過來的。”
說著,抬頭望了眾人一眼:“所以,皇上才設立內閣,就是希望諸位能夠替皇上分憂。”
“我等自當謹遵為臣之道,為皇上分憂......”五人齊齊拱手回道。
韓度點了點頭,道:“以後天下送來的奏章,便按照六部分屬,由諸位先行處置。重要的再交由我票擬呈給皇上。當然,百裡加急以上的奏章,和以前一樣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呈給皇上。”
能夠動用驛站加急上奏的,都是一些緊急非常的事情,比如一些地方受災等等。或許情況不算嚴重,但是朝廷若是處置的慢了,或者是處置不當,影響非常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