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成龍已經被這一幕震驚的呆住了,七團的新兵們更是看得頭皮發麻,近千頭妖獸,即便是最低階的,彙聚起來也極為可怕,即便是煉神期的天驕麵對如此獸潮也棘手無比,即便能做到將這些妖獸斬殺,自身也必定付出極大代價,
獸潮出現的時候,他們誰也沒想到江塵竟忽然出手,更讓他們驚呆的是,凝氣四重的江塵竟然如殺神一般在獸潮中收割著妖獸,
而江塵此時連氣喘都沒有,甚至氣息比先前更加強勢,即便是那些天驕恐怕也沒有如此可怕的殺力,孫成龍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半晌才回過神來,雖然對江塵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但還是麵色嚴肅的訓斥道,
“江塵,不可逞一時之勇,這種獸潮隻能算小規模,在妖獸攻城時,不僅有這些一二階的妖獸,還有三階甚至四階妖獸出現,它們實力強大無比,若是你陷入其中,恐怕沒人能救得了你!”
江塵點點頭,曾經守衛天武城時,他便體會過被妖獸圍攻,可以說生死一線,雖然自己在那一戰中收獲巨大,但也幾乎失去了半條命,如果妖獸真的成千上萬,江塵自然不會傻乎乎的衝進去送死,
“團長,咱們的陣地就是這裡?”
孫成龍點點頭,然後走到高處,
“弟兄們,把五團死去的弟兄抬出來,咱們讓他們入土為安!”
江塵這才發現,陣地巷道之中,還有許多曾經戰友的屍體,
他們有的隻剩殘肢斷臂,有的勉強有個人形,
突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他,
是那個給他帶路的青年,曾經他意氣風發,此時已長眠地下,
江塵抱起那個隻剩半截的屍體朝陣地外走去,
長夜將至,
五團三千官兵的屍體僅剩不到千人,有些已經蒼老,有些還很稚嫩,
眾人撮土為爐,全體默哀,
孫成龍經曆過太多這種時刻,根本來不及悲傷,便要繼續和妖獸戰鬥。
...
夜色漸至,
“不錯啊,江兄弟,怕是先天期的武者,也沒你這麼猛。”
李猛是這個小隊的隊長,遞給江塵一小瓶白酒,這是戰場上的硬通貨,可見已是把江塵當做了自己人,
江塵灌了一口,辛辣無比,
“塵哥,你真猛,那幾招叫啥,能教給我們不。”
巷道中,一個青年崇拜地看向江塵,這青年名叫白鐵軍,已經二十四歲了,或許是營養不良的緣故,長得瘦瘦小小,見誰都叫哥,
“那是我家傳的槍法,不過我用槍,你用刀,這武技也不通用啊。”
李猛拍了白鐵軍一下,
“不懂規矩,彆亂打聽人家武技,好好把咱們軍營教的刀法學好,不次於二階武技。”
對於尋常武者來說,並不是武技等階越高,發揮出的實力越強,
真元是武者進境的基礎,
越強的武技,所需要的真元或也就越多,
這些凝氣武者,全部真元也難以施展一式高階武技,
就比如曾經的謝三刀,真元不足,施展的武技也就空有其表,
在江塵的勇猛發揮下,
大家的情緒都不錯,紛紛喝上幾小口酒,
很快大家打成一片。
...
一個陰暗角落裡,
孫成龍神色憂傷地看著這些新兵們,
其實按軍令陣地不允許喝酒,
但他知道,這三千戰士即便
在第一波妖獸進攻後,最低折損一半,
像李猛這樣的老兵,七團隻有寥寥百人,
他們是七團的魂,
隻要他們在,七團就不會散,
可是隻要一想到這些鮮活的生命,會在接下來幾天中凋亡,
他的心都在滴血,可是沒有辦法,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
為了這一寸寸人族疆土,
為了身後的女人,孩子,和人族的未來,
他們隻能這麼一輩輩的打下去,
把血擦在臉上,把痛留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