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雍仿佛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徑直問道:“前次說的那劉大夫,後來來了未曾?”
木香獨自站在一旁,收手束腳,並不往前,連忙點頭道:“馮管事前日已是請來了,隻是……”
她說到此處,隻做一頓,並不往下,而是看向趙明枝。
見得外人,趙明枝頓時回神,輕咳一聲,仰頭看裴雍,道:“二哥,我看了那藥方,又問了劉大夫,聽說其中有五六味都是安神的,吃了人要困頓,因這幾日事忙,本以為……就沒有先吃,隻仍舊擦回原本藥膏……”
裴雍聽她回答,隻問道:“醫案何在?”
這種東西,誰會隨身帶著?
趙明枝正要搖頭,誰料木香竟是上得前來,自袖中取出一個信封。
她也不遞出,而是先看趙明枝,口中試探問道:“姑娘?”
等得了趙明枝點頭,才送過來。
而裴雍接過之後,認真看了半晌,指著其中一味藥對木香道:“我記得前次有人回禮時送過幾支老山參來,另那黃芪、當歸也還有剩,你到庫房翻一翻,拿去問那劉大夫能否換用,再將其餘藥材撿了回來,請姑娘按時按劑去吃。”
又轉頭對趙明枝道:“此刻仗著自己年輕,當真把身體拖得虧空了,將來是誰人吃虧,誰人受苦?”
短短幾句,明明十分溫柔,可那話語十分旁若無人,隻當木香不存在似的,再仔細聽其中口氣,仿佛吃虧、受苦的並非趙明枝自己,而是對麵那姓裴的。
隻趙明枝到底乖覺,雖然一顆心此刻忽上忽下,也曉得這時候傻子才會去反駁,況且那藥也並不是不願吃,隻是無暇他顧而已,便老實點頭答應。
裴雍把醫案疊起,一麵遞給木香,一麵卻從腰間解下一枚香囊來,轉頭去看趙明枝。
見得他那眼神,趙明枝莫名就將手探了出去。
而裴雍微微一笑,伸出手來,把那香囊放在她手心,隔著兩層布,並當中鼓鼓囊囊東西,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輕按了一下,複才低聲道:“拿去吃吧,我先走了。”
說完,果然不再耽擱,自朝外走去。
等行至門口,他忽然足下一停,回頭注視她一眼,才又真正轉身大步走了。
剩得趙明枝坐於椅上,手中捏著那香囊,因木香仍在屋中,其實也當真沒什麼逾矩的地方,莫名就是不好意思去拆。
那香囊裡頭也不知裝了什麼,隻必定不是芸香,也無什麼氣味,叫她那一向靈敏鼻子半點猜不出來,隻好佯裝無事,將香囊掛於腰間,端了麵前茶水來喝。
那茶早已半涼,入口還有些發澀,可趙明枝喝來,卻隻覺得順喉,甚至回甘。
等再想到方才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