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做圈,那圈才起了個頭,手中忽做一頓,整個人猶如當頭挨了一棒,忽然清醒過來。
乞木是為狄人首領,騎射功夫極為厲害,當初就是靠著本人武力一路壓服上去的。
他自小在馬背上長大,說句不誇張的,騎馬比走路還要穩當,怎麼會突然落馬?
而方才二哥說他出發均州、鄧州前就已經遣了兩隊人馬,一隊去興慶府,一隊去夏州。
乞木好像就是在興慶府去往夏州路上落的馬。
難道他的死,其實同京兆府暗中遣兵有關?
隻是趙明枝從前逃亡時太過倉皇,一向是彆人說什麼,就聽什麼,跟個無頭蒼蠅似的,不曉得什麼是要緊消息,什麼又不值得在意,整日被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拘囿起來。
眼下她再得了機會,重新回想,隻能苦笑。
京兆府一下子發了三支隊伍,蔡州竟是渾然不知。
不僅此刻不知,甚至狄人退兵後,也毫無所覺。
若是那裴雍當真另有所圖,怕是自己同弟弟都死上幾百回,那天也還來不及亮。
她認真思索,隻覺得鄧州那一支兵從前沒有露頭,多半是因為蔡州新朝廷逃得太早,一曉得徐州被圍,夜都未過,撒腿就跑。
而徐州得知之後,城中軍民心氣儘折,終於城破。
城池一破,數萬狄兵南下,這一隊援兵自然再無什麼作用,也不知後頭是如何安排。
她越想問題越多,恨不得立刻回到從前,把自己腦子裡的水倒個乾淨,裝滿一腦袋京兆府上的折子同銀台司的奏報進去。
原本是因為乞木的死,使得興慶府大亂。
今次領兵圍困徐州的乃是乞木的叔叔,上輩子他拿下徐州之後一路南下,眼看中原儘喪,忽然得知自家部落被人擄掠消息,再無猶豫,當即棄城往回。
而後來奪位的宗骨,此時還隻是前者麾下一名副將。
也不曉得這回東進的援兵,能否同徐州裡應外合,即便不能把人留下,也可以稍作僵持,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