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既然略過,又聽得弟弟每天都有兩府閣台左右看顧,還有墨香盯著,隨侍左右的都是藩地舊人,就算李太妃再想插手,也難得近身。
趙明枝心中大石方始放下,又想到京畿禁軍,便做發問道:“錢都指那一處可有消息?”
呂賢章麵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不知是否想到從前趙明枝提點,稍作一頓,道:“雖得殿下提醒,隻兩地相隔,路途也亂,朝中反應不及,短短小半旬功夫,也難尋製衡之法,實在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鋪墊一回,最後才把壞消息說了出來:“前幾日才得的信,那錢惟伍已然棄了京師,打起護君名號,大張旗鼓,沿途還行擄掠之事,親率數千禁軍向南而逃……”
趙明枝一下子就把今日所聞同錢惟伍聯係了起來。
怨不得京畿轄下酸棗縣的老弱婦孺都要逃。
錢惟伍這個馬步兵都指揮使跑得如此轟轟烈烈,還且逃且搶,叫沿途百姓如何會不心慌。
說到此處,呂賢章臉上愧色越重,又道:“下官無能,無法扭轉頹勢,自得知殿下消息,便領了北上差事,一來協守京城,二來接應殿下,又因京兆府上折,我另還做監軍之用……”
“幸而那錢惟伍雖然棄城,到底沒有率軍投降,陛下已經降旨,令其暫守……”
他還要繼續往下說,餘光一瞥,忽見對麵那一方木桌旁,除卻端坐公主,就在公主身側,竟還站著一人。
呂賢章心中一驚,忙一抬頭,就見此人並未穿著禁軍服色,顯然不是先前護送公主前往京兆府禁衛,正手中持棍,距離那金尊玉貴之人僅有數步,距離雖不算極近,偏又遠不像尋常護衛該站的位置。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呂賢章哪裡還顧得上儀禮。
他立刻便把目光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