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趕忙將手壓在他背上,拚命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多問,先低頭行禮。
來人雖然冒犯,畢竟沒有做什麼,趙明枝也不跟他計較,隻應道:“我姓趙。”
她一麵說,竟還微微點頭,說完之後,腳下不停,隻看向前頭領路人。
馬汾河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急忙又加快幾步,將一行人帶到後院。
一進後邊房舍,他便如魚得水,先把所有門窗開了,敞露其中成排成列竹架,向著趙明枝一一介紹。
馬汾河口才說不上好,頭一回同時向著這許多人,尤其其中還有當今公主,根本控製不住緊張,不過幾句話還說得翻來覆去,多有語氣助詞,說到一半,臉都紅了,竟呃呃啊啊的就此卡住。
趙明枝也不催他,先上前去看排架,果然分門彆類,樣樣秩序井然。
她隨手取了幾冊下來翻閱,發現架上書冊居然還全數單獨做了裝訂,書脊處又貼了標注。
眼見馬汾河急得脖子都粗了,那話還不能說清楚,她便舉了其中幾本,指問道:“我看這封皮形製相同,是單獨裝訂過的麼?”
馬汾河忙道:“是,入庫前冊冊文書都單獨做過裝訂。”
趙明枝又問:“誰人來做裝訂之事?”
馬汾河道:“是小子同庫中吏員一道做的裝訂……”
說著還特地把那庫中幾名吏員姓名一個一個念了出來。
趙明枝也不打斷,聽他說完,複又問道:“書脊處是單獨做的標注麼?卻不曉得按什麼區分,又如何排序?”
她語調不徐不疾,聲音清越,天然就有一種安撫意味在其中。
馬汾河先前全無準備,說話自然難有條理,但畢竟事情是他親手做的,此刻聽趙明枝在此發問,那問題由淺而深,淺時全不用動腦,脫口便能回答,即便稍微複雜些的,也都都是他平常每天都在做的,按著順序搬出來便是,也不用擔心自己說得不好,那局促之心頓時消了大半,回答起來反而自然多了。
他照實回答,聽起來居然還頗為言之有物。
趙明枝一麵聽一麵點頭,等問室內文書後續如何來做查閱,聽了馬汾河回答,按那方法果然很快在竹架上找到對應宗卷後,笑著讚許地道:“東西這樣少,人手也隻寥寥幾個,你們能做到這般程度,著實出了大力,辛苦了。”
馬汾河此時的緊張已經消除大半,又得了趙明枝的首肯,雖然隻是幾句褒揚,卻覺心中熨帖一片,四肢百骸都發起熱來,尤其那胸腔出湧出一股子熱血同勁力無處去用。
這下也不用周圍人提醒,他反應都變得快了,隻那聲音中有些發羞,道:“我們都是半路出家,還有不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