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雍淡淡道:“沒有賀允陳憑,也有錢允張允,周憑王憑,連一二副將、督軍都降服不了,些微小事還要上折到我麵前做評理撐腰,便是他做主將的能耐?”
又道:“我叫他去向禾道,是給他立功的機會,若他不想要,你領了就是。”
他看著眼前人問道:“你以為如何?”
那裨將慌忙半膝著地,道:“節度肯給這樣立功機會,下官自是求之不得,隻是那秦尚端的沒有挑肥揀瘦意思,更不是要做要挾,隻是為節度抱不平……”
他一咬牙,又道:“其實不單秦尚一人,軍中上下許多同袍都為節度抱不平……”
裴雍道:“平與不平,我心中自有計較,有話不來與我當麵說明,卻是陽奉陰違,自行其是——難道想要代我行事麼?”
這一回便是邊上另名裨將都慌忙跪地。
裴雍皺眉道:“這樣動作,做給誰人來看?”
那兩人沒奈何,隻好又站立起身。
“當日你們投向京兆府,都是怎的說的?”裴雍忽然問道。
那二人一時發懵,互相對視,許久難做確認。
“若有機會,便是舍卻一條性命也要將賊人攆出去,使左親右友回返故鄉,重耕舊田,安住老屋,是不是你們從前說的話——而今才過幾年,便全數忘了麼?”
“眼下竟有機會就在麵前,國仇家恨不共戴天,你們卻能忍了,隻為同蔡州來使爭一口氣,又為我護一張皮麵?”
“徐州百姓自然不是左親右友,至於京城、東平、益都、登州,也與你我無一分親緣關係,所以可以置之不理?”
那二人反駁不能,著實又急又臊,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