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侍從分發酒盞。
她抬抱一旁酒壇,對著麵前兵卒逐個斟酒,一一勉慰,終於行至魏方群、魏寥甫二人麵前,照舊把酒倒滿,挺背直腰道:“士子以忠義二字當頭,大丈夫自當上陣殺敵,守疆衛土……”
字字句句,果決清楚。
周圍人全無一個敢吐大氣,有得了酒水的,隨著趙明枝言語將手中酒盞高舉而起,那等沒有得到酒盞的,隻將雙手做掬攢狀,自有人抱壇而來,把那酒倒進眾人手中。
一時人人手中得酒。
趙明枝仰頸而立,同舉酒盞。
她雖不會丹田發力,那聲音實難遠遠傳出,卻也竭儘所能,清聲道:“我力小氣短,不如列位壯勇,更不能同爾等一道使刀用槍,上陣殺敵,心中常懷苦悶,但今日得見軍容軍紀,再見隊列風貌,既生慚愧,又生豪氣。”
“我身守京城,難隨諸位同進,卻也不會做半點後退,而北麵賊兵若要殺來,全靠諸君浴血而戰,好叫狄賊知曉北麵亦有神州!”
“將來若能揮師北上,我自當親洗胡沙,再為諸君斟酒……”
語畢,她先將手中酒水高舉過頭頂,就地一倒,又接一碗,隔空與眾人對舉,複又大口滿飲。
趙明枝說完,也無人應聲,卻有人先後將盞中、手中酒水飲儘。
一時場中儘是吞咽飲酒聲,才有遠近山呼聲。
魏方群站在原地,手中舉盞,跟著一道飲儘。
酒水入喉,其實真如清水,其中混著淡得難以分辨的酒糟,卻叫他從舌尖到舌根都發苦。
等液體咽進喉嚨後,更是仿佛滲出辣味,使他整個人都發起麻來,那麻從心中直直往外透,至於四肢百骸,甚至從七竅中湧出來,尤其眼睛又熱又燙,心裡更是說不出滋味。
而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