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政不必憂心,此責當由我一力承擔。”趙明枝應道。
呂賢章卻是難做自抑,忍不住抬頭道:“殿下……又何出此言,難道在殿下心中,微臣今次前來,便是全為了給自己撇清乾係麼?”
趙明枝自然不會做這般忖度。
她也不著急應答,而是平靜轉頭向一旁宮人道:“給參政尋張軟椅來。”
呂賢章呆了下,直到那椅子已經放在自己身後,整個人還有些恍惚。
“參政請坐。”趙明枝溫聲道。
呂賢章依言坐下,仍舊望著趙明枝。
他並不敢直視,隻好將視線投在一邊的屏風上。
“參政之意,我又豈會不知?”趙明枝朝著持壺的宮人點了點頭,示意對方道,“不必上茶飲,隻把前日送來的酸棗仁煮一煮送來。”
語畢,又向著呂賢章道:“城中、城外事忙,府衙內外處處皆要參政統管,而今裴節度領兵離京,便是治安之事,也要參政多看一眼,此時此刻,我又來添增其餘事項,若還不能自擔自責,與顢頇又有何異?”
她頓了頓,再道:“我自知參政所慮為何,隻這樣行事,也非一時衝動,其實心中早有權衡——兩府若能依從,果然將陛下禦容送來,於京中惶惶氣氛作用極大,而若不能,於我也無什麼損傷。”
“至於半路意外之事,當由蔡州禁衛護送,我隻問一句:以此時京中景況,若不做半點事,一旦北麵將有風吹草動,是否還能支應?”
她語氣其實並無半點質問,便是問話也溫和得很,但聽在呂賢章耳中,卻是句句都使他萬分局促。
他掌京都府衙,耳目靈通,又豈會不知由裴雍領兵出城後,引發無數百姓自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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