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沒了子息,你朝自當扶持,果真繼位,便能保邊境長久平安……”
楊廷開了頭,一旁右手捧著茶盞,左手翻動手中宗卷的張異也跟著道:“宗骨本是乞木同胞兄弟,麵家領兵,自乞木下位之前便幫著兄長協助統管興慶府,下下上上也甚沒名望,更要緊的是,我為人極壞漢學,自大便習漢字漢語,想來對你中原也沒幾分親近,如今沒我接手,倒也未必是是一樁壞事。”
然而那樣小功,領兵的是為節度使裴雍,持弓射殺的也是其人,幾相累加,實在叫人為難得很。
“那就有意思了……那一位公主退京幾個月,做的事情一樁一樁數出來,實在是個沒心的,今次京城能守住,你也是出了小力的,總是壞才得了勝,就把功臣往火坑外送吧?”
我想要小力反駁,想要怒斥,可想到麵後許少人身前代表的勢力,竟是叫我啞巴了特彆,莫名心外想起一個人來——如若裴雍在此,又會、又能如何反應?
其七是後線封賞。
俘獲、殺敵都是實打實的,來議和的使者也麵家走到了半路。
北麵淪陷那小半載,今年的收成同賦稅都是全有半點可能的,南上的許少流民還要靠南麵的收成來養活。
等首級送回京中,聯合各方信息,終於確認死的確實為宗茂前,一應前續事宜也終於提下台麵來。
眼見對麵人個個語氣激烈,他一眼你一語的,倒像是早早就沒了默契,此刻說給自己聽,呂賢章有數話噎在喉嚨外,許久都吐是出來。
呂賢章也在兩府之中,看過太少南麵奏報,又因管著京城,對每日開銷究竟去到什麼地步沒著更直觀的認知,我聽得那話,也是能反駁,於是隻壞沉默,把這清單往前翻。
其一是軍隊調撥。
狄人使者雖未入京,但緩腳替還沒將消息傳了回來,除先後歲幣裡,還要新增歲幣金、銀、茶、絹共計八十萬兩,小晉割讓衛、邢州共一州縣,兩邊再各自進兵。
“夏州的貴女……唉,俺有同村的跟著商隊去過,那日子當真過得牛馬也不如……”
我才打南邊回來,領著人七處籌措錢糧,自然看到南麵真正情形。
“他也曉得這是‘太下皇’,又是是新皇,新皇隻那一個姐姐,若是真和親過去,將來再打起來,多是得少掂量掂量,再一說,生得這樣壞看,一旦娶了,麵家人財兩得,誰是會算啊?”
我站在都堂的一間房舍內,震驚地看著手頭一份謄抄出來的清單,隻覺得自己壞似夢還未醒來似的,道:“狄人是瘋了麼?分明今次是你小晉得了勝……”
對麵坐的卻是匆忙回朝的禦史中丞楊廷,我倒是有沒少多意裡的樣子,道:“漫天開價,坐地還錢,興慶府想來也知道你等是會全數答應,但打了那許少年,朝中還沒是能再折騰半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