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瑟見李解眸光似黏在了阿魚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戾氣,飲了一杯酒,語氣平淡:“舞跳得的確很好,這公主醉酒的媚態倒是十足。”
似是誇獎,卻是赤、、裸裸的嘲諷。
歌舞停歇,阿魚輕喘,卻禮儀標準的行萬福禮,“大漢公主林魚,參見大吳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因為一支舞,阿魚心跳得很快,或許也不隻是因為這支舞。
父皇、昭貴妃、皇弟、皇妹,曾經的大吳明珠公主,回來了!
你們……準備好贖罪了嗎?
“平身!”
阿魚抬頭快速看了一眼吳帝,不愧是薄情寡義的帝王,那麼快就恢複了平靜。
這最後她所跳的公主醉酒,是她曾經表演過的,吳帝和李解、福王正好看過。
“容華公主遠道而來,舟馬勞頓,在使館可曾休息好?如今才為公主洗塵,還請公主勿怪。”
真會說話,說得多重視她一般,若真重視,又怎麼會幾日不曾理會她。
“陛下言重了,使館極好,阿魚最近一切都好。”
吳帝聽到阿魚的自稱,表情一僵。
阿魚:嗬嗬噠,本公主故意的!
“如此,公主快請入座。”吳帝看向福王,道,“公主就坐在玨兒身旁吧。”
阿魚咬牙,欺人太甚!
尚未成婚,就共坐一處,這是把她當成姬妾嗎?
但她還不能拒絕!
狗皇帝!又給你記上一筆了!
雖是白日,但殿內昏暗,燭火搖曳,阿魚下去換了身衣裳,端莊的走到福王身旁,亦是沈之行的身畔。
她手中端著托盤,托盤之中的花枝正好在此時掉落。她彎身,紅衣衣袂如梅花輕揚,袖中的手,輕輕劃過沈之行的掌心,帶起陣陣戰栗。
沈之行麵色未變,眉梢卻立刻染了紅。
阿魚目光劃過他麵容,唇角上揚,卻在收回視線時,被捕捉到兩道冷冽的目光。
那是——李解!
十年前,他還不過是十五歲的少年郎,便用一杯毒酒,送她歸西。
十年後,他是風華正茂的青年,依舊帶著令人厭惡的高高在上。
阿魚跪坐在曾經的綠茶皇兄,如今的福王身邊,將托盤放下,“此乃大漢的擒香酒,飲酒時需聞花香,兩者結合,才能品出酒的餘韻。福王殿下嘗嘗?”
“咳咳”
福王急促咳嗽,抱歉道:“可能得廢了公主一番美意,本王的身子,無福消受如此美酒。”
阿魚麵露慚愧,“是阿魚思慮不周了。”
狗東西!之前明明還瞧著你飲了酒,如今就不行了?
還真不是東西!
這嫌棄之意,太明顯了吧!
“不知孤可能嘗嘗這擒香酒?”
“自是可以。”阿魚起身,親自行至李解身邊,替他倒酒。
在倒酒之時,李解聲音平靜:“公主很像孤的一個故人。”
阿魚手上動作未亂,露齒一笑:“如此,是阿魚的榮幸。不知阿魚可否有幸,與太子殿下故人一見。”
“怕是不行,因為……她已經死了。”李解淡淡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