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主!”
阿魚抬手,讓紫蘇不要大驚小怪。
阿魚垂眸,和一雙帶著血絲的眸子就這麼對上,她開口,聲音冷漠,“還真是狼崽子,怎麼?你不知道咬手咬不死人嗎?你應該做的是咬人的脖子。若是一口咬不死對方,你要做的,就是求饒,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命。看你這滿不在乎的表情,好似根本不在乎這條命似的。可要是你真不在乎,那麼之前就不會在我經過的時候,發出聲音。”
阿魚用另一隻手,戳了戳他沾滿泥土的額頭,“鬆開。”
沒有回答,卻在阿魚的注視下,緩慢的鬆了口。
阿魚看了下手,破皮了,留了些血。
狼崽子沒開口,依舊那麼謹慎,還是沒有求饒,哪怕他的眼睛快睜不開了。
“倒是挺有骨氣,像個男人。藥。”阿魚朝紫蘇伸手。
紫蘇遞給阿魚一瓶上好的金瘡藥,這種可是皇室中人才有資格用的。
阿魚親自動手,一邊撕開他身上的衣物,一邊吩咐:“去找套這狼崽子穿的新衣來。”
“公主,奴婢來吧。”公主何其嬌貴,怎能做這種事。
“我親自來。”
紫蘇咬牙,轉身去找新衣。
阿魚扶著他坐了起來,將他上半身的衣服撕了個乾淨,這個過程是一點兒也不溫柔。
他身上血液乾涸,不少地方衣服黏在傷口上,她眉頭都沒眨的撕開了那些衣服。
身上新傷堆疊舊傷,瘦得能見骨頭。
她扒對方衣服的時候感受到了阻力,不過對方虛弱成這個樣子,想來也抵擋不住阿魚。
“嗬,才幾歲的小崽子,莫不是就知道男女有彆。今日本公主難得大發慈悲,你就老實的受著。”
說到這裡,她一邊笑一邊戳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引得對方痛呼後,才輕飄飄的道:
“要知道,我平日裡,可都是打人殺人的那一個,畢竟這世道,善心太多,就會被人生吞活剝了。”
阿魚叫來雪影,讓她想辦法弄點兒水來,這才繼續道:“我看你年齡尚小,想來進宮時日不長,卻落得如此下場,定是太過桀驁不馴。狼崽子,記住了,哪怕是狼,在幼小的時候,還是得收斂鋒芒,畢竟牙沒長齊,是撕不碎獵物的。”
雪影和紫蘇很快回來了,阿魚替小太監擦拭身上的傷口,下手那是一點兒也不溫柔,不少抵擋滲血。
“你可彆說我野蠻,你這些傷口不這樣處理,臟血流不出來,塗了藥也隻是好表皮。想要不疼,以後就服小做低。大不了等到一朝淩雲時,將那些看過你服小做低的人全部給殺了!否則,你沒了這條命,那些人不也好好的活著?”
金瘡藥的效果不錯,撒了藥,那些滲血的傷口不流血了,阿魚卻還是撕下衣裙,為他包紮好。
待上身處理好,她目光落在了下半身。
她剛準備讓紫蘇來,結果這狼崽子似乎發現了她的目光,開始掙紮,似乎在拒絕。
“嗤”
阿魚不再猶豫,直接扒褲子,“害臊什麼,本公主金枝玉葉都不在乎。要是想以後都沒有這種讓人為所欲為的時候,那麼就給我往上爬!雖說本公主今日隻是發爛好心。但是也彆死太早,白費了本公主的藥。”
“公主,得走了。”雪影再次提醒。
阿魚淨了手,又換了外衫,這才又看了一眼靠在樹邊的小太監。
那張臉還是臟著,阿魚沒有主動去看他臉,本就是萍水相逢。
阿魚將那瓶用了一半的金瘡藥塞到他手上,“狼崽子,活著喲。”
她踩著夕陽,身姿嫋娜,卻似是從地獄而來。
然而,就是這個仿若身處地獄中的人救了他。
小太監眼睛闔上,唇角微揚。
他找到了一朵屬於他的地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