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覺手腕被攥住,司馬尚頹唐又茫然的回首看向身周,而後就看到了刑蟄那驚慌的目光:“我軍仍未戰敗!”
葛平持刀換側,自左向右的再次劈下一刀,怒聲喝問:“怎的不笑了!”
先是被一座空門溜來溜去,又信心滿滿的鑽進了嬴成蟜的陷阱。
尊貴如嬴成蟜,不可能在沒有萬全準備的情況下置身險境!
好在,六萬餘袍澤的性命喚醒了司馬尚的求生意誌。
刑蟄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再後來,李牧覺得嬴成蟜在黎城,司馬尚也認為嬴成蟜在黎城。
“殲滅城內敵軍!”
司馬尚趕忙抬頭,側耳傾聽。
一次又一次的勝利、一個又一個國家的滅亡讓嬴成蟜在所有秦軍將士們心中都被附加了一層光環。
“此戰不受降!”
“二五百主刑蟄,率你部兵馬沿雲梯登城,觀察城內戰況,而後速速回稟!”
“尊如長安君,怎會在沒有大軍在側的情況下將自己置身於險境!”
可重傷的身軀卻再難抗住葛平含怒揮出的重刀!
“鐺~~~”
李驃試圖再度持槍格擋。
在趙軍奪取黎城東城牆後,司馬尚便要來縑帛和毛筆,揮寫軍報。
“我部要做的唯有一件事,那就是向前!”
愚蠢如他這般人即便繼續活下去,也不過是浪費糧食而已!
蘇角見狀振奮低呼:“君上,我軍得勝矣!”
隻要嬴成蟜大纛既至,此戰必勝!
任誰聽到嬴成蟜所部的呐喊聲都不會認為嬴成蟜僅隻帶了一萬五千餘兵馬趕到戰場。
“是不喜歡嗎!”
“乃翁來也!”
“畢竟長安君常居內史郡,距離黎城頗為遙遠,長安君哪有那麼充裕的時間在黎城布置埋伏!”
一名披著血色披風、渾身被鮮血浸透的將領。
隨著葛平突然關閉甕城城門、趙軍奪取黎城東城牆,司馬尚已然認定了嬴成蟜肯定不在黎城,並欽佩於李牧判斷之準確,自責於自己的猶豫。
“唯有都尉才能指揮我軍逃得一命!”
“鐺~~”
趙軍將士們早就在等待撤退的命令了。
最後看了一眼嬴成蟜的方向,司馬尚果斷喝令:“後軍轉前軍!”
“城內將士們為何會呼喊長安君之名?”
一杆長戟刺穿了另一名趙軍的脖頸。
“或許長安君隻是剛剛率領援軍抵達黎城也未可知啊!”
李驃悚然回望,而後目露怒色:“縣令葛平?!”
但一個名號卻屢屢出現在呼喊之中。
“秦軍殺過來了,諸袍澤,回身結陣啊!快結陣啊!”
司馬尚豁然抬頭,便見左右兩側的峭壁之上突然出現了大量秦軍旗幟,更有滾滾煙塵升騰而起。
城內的呼喊聲更是非常雜亂。
追隨於嬴成蟜身後的騎兵更是隻有兩千餘!
“莫非是黎城守軍假借長安君之名行詐?”
無論敵我實力對比、無論戰場局麵優劣。
“那我部左右兩側的,又是什麼!”
二五百主趙鴦的肝都在發顫:“退!速退!”
然而刑蟄的話音剛落,司馬尚所部兩側峭壁之上便響起一片金鼓之音!
“咚咚!咚咚咚!”
司馬尚這才發覺,他方才竟無意識的拔出佩劍,又將佩劍橫於脖頸!
看著近在咫尺的劍鋒,司馬尚突然覺得,就這麼死了也好。
至此,嬴成蟜眼前視野突然變得開闊了起來。
八夫、卦夫等所有家兵同聲爆喝:
“傳長安君令!”
“殺啊!全殲趙軍!斬將封爵!”
“不受降!”
“左右殘兵交由黎城袍澤處理。”
頭盔代替長槍擋住了葛平這一刀,但卻又沒完全擋住。
“丟盔卸甲!”
其中就數李驃笑的最歡快!
大量趙軍士卒沿著黎城東城門和雲梯奔逃出城,臉上滿是惶恐。
正指揮兵馬重新結陣的李驃下意識的抬槍格擋,對麵傳來的力道卻讓李驃手腕發麻,差點扔掉了手中長槍。
黎城守軍並不清楚嬴成蟜究竟帶來了多少援軍,可黎城守軍們也不在意。
眼睜睜看著李驃所部連兩刻鐘都沒撐住,誰還膽敢麵對擺出狩獵姿態的嬴成蟜所部?!
而後來,李牧覺得嬴成蟜不在黎城,司馬尚認為嬴成蟜在黎城。
“隻要大纛不倒,便隨本將繼續向前!”
“長安君終至也!”
“全軍聽令!”
“全速前進,銜尾追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