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也在心裡罵娘啊。
他心說你就算是個上仙,可你現在在人間啊,你好歹得裝個樣子行吧,你這麼著,豈不是把君王的顏麵往地上踩麼。
心裡再罵,他還得幫顧青君給兜著點啊。
“許是有重要的事情。”王忠輕聲解釋:“不若奴才去大理寺探查一二。”
齊恒抬手:“朕與你同去,朕倒要看看有何事比朕更重要。”
王忠沒辦法,隻好讓人調轉車頭,往大理寺而去。
顧青君緊趕慢趕,到了大理寺才剛悄悄溜進去,便看到大理寺的差役帶了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進門。
顧青君閃在一旁,等那婦人進去,她才跟著進了大堂。
她一進去,張尚書就看著了,笑著對她招了招手:“賢侄,這裡。”
顧青君笑著走過去,對著張尚書拱了拱手:“張公好。”
旁邊那位官員挪了挪地兒,給顧青君騰出一個座位來。
顧青君道謝之後坐下,她輕聲問張尚書:“審到哪兒了?審出什麼來了沒?”
張尚書搖頭:“沒呢,這不,剛把周夫人給請來,要當堂對質。”
顧青君嗯了一聲,從隨身帶的荷包裡拿出一點牛肉乾還有一把果乾,她把果乾遞給張尚書,把牛肉乾分了點給旁邊的年輕官員:“乾坐著也無聊,不如吃點東西。”
這還真不錯啊。
吃瓜嘛,就得配上點吃食。
其實吃瓜子挺好的,可這裡是大理寺,人家審案,你在底下嗑瓜子,彆的不說,當那聲音就惹人厭,倒不如吃這個,起碼沒聲兒。
三個人分了吃食,張尚書往嘴裡塞了一塊果乾,甜的眯起了眼。
顧青君嘴裡含了肉乾,她不敢用力嚼,就是這麼先含著,等含軟了再咬。
便見那位周夫人走過來,顧允便讓她和樂紫站在一處。
兩個人往一起這麼一站,好家夥,看的人直驚呼。
真是一模一樣,要不是衣飾不同,還真分不出誰是誰來。
哪怕兩人這二十來年經曆不同,可看起來還是那樣的像。
這要是一樣的經曆,那得像到什麼樣?
顧允左看右看,再瞧瞧周延:“周兄,你看這兩位?”
他才問話,便見那位樂紫柳眉倒立,目帶凶光,伸手一把扯住周夫人的頭發,右手甩圓了一個巴掌掄了過去:“賤人,賤人,你害我至此,你賠我孩子命來,你賠我二十年人生……”
樂紫發作的太過突然,好些人都沒反應過來,她已經打了好幾巴掌了。
周夫人被打的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她也被打怒打急了,伸手用尖尖的指甲朝樂紫臉上抓去:“你是何人,簡直莫名其妙,快快鬆手,不然讓我家相公將你打入大牢。”
“你家相公?”
樂紫氣樂了:“鳩占鵲巢久了就把自己當鵲了?你換了我的身份,搶了我的相公,害死我的孩子,如今怎還敢有臉出現在我麵前。”
她一邊說,一邊上手打的更加厲害。
周夫人真被打急了,一怒之下便使出殺招。
就見她一腳踹過去,直接將樂紫踹開,整個身體又騰空而起,淩空一躍,壓在了樂紫身上,右手成爪,掐住了樂紫的脖子。
顧青君看的直呼好家夥,太精彩了。
而齊恒帶著王忠進來的時候,便正好看到這一幕。
讓他特彆注意的並非是樂紫和周夫人的戰爭,而是顧青君。
顧青君坐在群臣中間,神色自若,氣度閒適,麵色紅潤,眼中帶光,嘴角帶笑,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病氣?